交通以山地車和汽車為主,前者的占比要多一些。
陳子輕一路都在找水塘,沒找着,但他相信肯定有,面包車經過的地方都在市中心,首城的郊區多半是鄉下那種環境。
……
面包車開進大學城,行駛了十多分鐘就到學校了。
學校很照顧困難學生,梁津川被安排在老教師樓的一樓。
一室一廳,放置的床是上下鋪,床腳有挪動的痕迹,是新搬進來的,标配八成是單人床。
梁津川的日常生活要家屬照料,才給他換的新床。
陳子輕發現學校連新生禮包都給梁津川拿過來了,免得他跑動。
宿舍的整體面積不大,簡陋而整潔,家具設施都比較齊全。
四眼帥哥把他們送到就忙自己的事去了。
陳子輕身上髒臭就沒往床上躺,他癱在瓷磚地上,被冰得嘶了聲:“報道是不是要填什麼交什麼啊?”
梁津川坐在小桌邊,雙手撐着頭,眉間是深刻的疲乏:“明天再辦。”
“你快把假肢卸下來吧。”陳子輕說,“悶這麼久了。”
梁津川沒有卸。
陳子輕心領神會:“我出去轉轉。”
膝蓋切口在接受腔裡悶幾l十個小時,不可能好看到哪去。
梁津川不想被他看到。
.
陳子輕在一樓走動,一層六戶,左右各三戶,洗衣服的水房跟廁所是公用的,沒有廚房,不能燒飯。
宿舍帶獨立陽台,可以晾曬衣服。
陳子輕站在水房,捧一把水洗臉洗手,他抓起油哒哒的劉海,水珠從他腦門跟發梢往下滾落。
“水房沒洗澡的地兒,看來隻有公共的澡堂。”陳子輕嘀咕,“吃飯要在食堂打,熱水要去熱水房裝。”
他還要找工作呢,不能像梁津川爹媽那樣時刻陪讀。
陳子輕晃晃頭:“傻啊,梁津川那時候還在坐輪椅,上學沒人陪不行,現在不都站起來了嗎,他自己可以的。”
水房有個小窗,光照不太明亮,牆角長着些許青苔,四周隻有陳子輕一個人的呼吸聲,靜得有點讓人感覺毛毛的。
陳子輕東張西望,最裡面的水龍頭在滴水。
“滴答——滴答——”
陳子輕下意識地走過去擰緊水龍頭,擡腳出了水房。
等陳子輕溜達一圈回去,假肢已經被梁津川卸下來,他趴在桌上陷入沉睡,額發貼着頭前的紗布垂下來,面龐顯得脆弱。
“津川,我背你到床上睡吧。”陳子輕說。
梁津川懶困:“沒洗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