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是為了談生意發财,還是為了長見識接觸到有錢人的世界,梁铮都沒有拒絕的道理。
一桌四人,每人二張牌,一次發完。
玩法很簡單,就是從投骰子投出來的莊家開始跟旁邊人比牌大小,赢得那個就按照順序和下一個比。
也不簡單,比大小期間雙方看不到牌,要會詐對方,比的是心理能力和表演能力。
如果别人的牌不如你,但你被對方的演法給糊弄進去了,不跟了,主動舉白旗,那翻牌的時候,就是你腸子悔青的時候。
但要是别人的牌比你強卻裝出不如你的樣子,你一路跟着下注,最後翻牌發現對方比你大,你□□都要輸掉。
每局玩的時候,在比牌的,等着比牌的都要下注,越下越大,幾倍的翻漲,百元的綠票子一大把一大把的扔在桌上。
錢像是不值錢了,沒有概念了。
梁铮連赢兩個牌好過他的人,他帶着赢來的錢,和最後一個比。
今晚他一直輸,這把感覺能連本帶利全部赢回來。
旁邊看牌的也都在說他赢定了。
梁铮顴骨發紅情緒亢奮,桌底下的腿抖得厲害,到他下注的時候,
他鬼迷心竅的準備甩出所有家當。
“叮鈴鈴——”
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。
那一瞬間,仿佛有一根棍子猛敲在梁铮頭上,他一下痛醒,這才發覺自己冷汗涔涔,腿腳發軟。
梁铮拿出手機看一眼,是陌生号碼,他接起來:“喂。”
“是我。”陳子輕在那頭說,“你這會兒L有時間嗎,我被關進收容所了,你能不能去首大一趟,津川在上晚自習,你找他拿我的暫住證……”
梁铮粗魯地抹了把汗如雨下的臉,他對催他快點下注的牌友擺擺手,不跟了。
牌友翻牌。
竟是豹子。
而他隻是小對子。
梁铮嗓子發幹,他拿根煙塞嘴裡又吐出來,揉在手上。
給他打電話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。
當年救過他爹媽,如今又救了他,能給他帶來好運,可惜不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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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铮沒去給他拿暫住證,直接交錢把他保了出來。
陳子輕跟他走出收容所:“不用花的錢非要花。”
“我樂意。”梁铮兩手插兜跳下幾層台階,搖搖晃晃地走着。
陳子輕聞到他身上的刺鼻煙味:“你從哪來的?”
梁铮想撒謊說是工廠,卻不聽使喚的說了實話:“牌桌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