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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年不止陳子輕跟梁津川沒回去過年,靠符水擺脫周彬鬼氣又是一條好漢的梁铮也沒回去。
他們二人在一塊兒吃的年夜飯。
純屬是梁铮單方面蹲點蹲到他們,硬湊上來的。
飯店的包間有黑白電視,他們吃的時候,春晚剛開始。
梁铮經曆得多了,世面見多了,眼界寬了,面子有厚度了,看到肉不會兩眼泛光到大口往嘴裡塞,而是裝模做樣很是優雅的吃着一塊羊肉,他訂這個飯店,為的就是這台電視機。
“親愛的觀衆朋友們,大家——”
“過年好!”
幾個主持人站在觀衆席東南西北四個方位,代表那一片觀衆向坐在電視機前的朋友們拜年,他們字正腔圓的賀新和整齊的掌聲飄滿整個包間。
陳子輕看春晚看得太認真,一不留神就把給梁津川夾的紅燒肉,放進了梁铮的碗裡。
梁铮措手不及,他瞥向放下筷子的梁津川,懶洋洋地挑眉:“到我碗裡了,你還想要回去?”
梁津川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。
梁铮被盯得發怵:“媽的。”他把碗往梁津川面前一放:“給你給你!”
梁津川拿起筷子,夾走那塊屬于他的紅燒肉。
陳子輕全然沒發覺他把菜放錯了,他在看木偶戲,看得聚精會神,年夜飯都不吃了。
梁铮示意梁津川看他們的嫂子:“瞧見沒,還是要有錢。”
他往後一坐,胳膊搭在椅背上面:“沒錢都進不來這樣的豪華大飯店,就這一桌菜的價位,我說出來能吓死你。”
梁津川吃桂花糖藕:“那你還是别說出來了,把我吓死了,嫂子會哭。”
梁铮面部黑成鍋底。
這他媽的,仗着自己受寵就這麼顯擺。
梁铮從挂在椅背後面的皮外套口袋裡掏出個紅包,扔到梁津川的腿上。
梁津川把紅包放進嫂子朝他這邊的兜裡。
梁铮瞧着桌子思考:“那話怎麼說來着,津川,你是讀書人,你幫我辨一辨,是不是叫君子不為五鬥米折腰。”
梁津川聳聳肩:“我不是君子。”
梁铮嘲諷,你是沒斷奶的十八歲大小夥,不對,已經十九歲了,他們那邊過年就算長了一歲,不按生日算,因為他們從來都不過生日。
“嫂子,我的壓歲錢呢?”梁铮粗聲粗氣。
陳子輕的注意力從春晚轉移到年夜飯上,他偷偷瞟了眼梁铮,眼觀鼻鼻觀心地坐着。
壓歲錢?沒準備。
陳子輕默默地離開包間,出去找服務生,先說過年好,再問有沒有紅包。
服務員送給了他兩個帶飯店宣傳語的紅包
,他用兜裡的零錢包了兩份,沒動梁铮給梁津川的壓歲錢,那是圖吉利的,大年二十就拆了用掉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