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也瞧過去,一群人圍着車在那又是摸又是哈氣的:“是的吧。”
一嬸問:“他從首城開回來的?”
陳子輕搖頭,那麼遠開死啊。
一嬸的聲音立馬就尖銳起來:“不是他從首城中開回來的,那怎麼就能證明是他的呢?”
陳子輕挽住一嬸的胳膊:“啊呀,肯定是他的啦,以他現在的本事不止能買一輛車,他完全可以在市裡托人買一輛。”
一嬸拉着個臉:“這是真的發達了,我在你大伯大媽面前擡不起頭來。”
陳子輕哭笑不得:“少争點兒才能過得舒坦。”
“我聽小雲講道理就夠煩了,你别跟着講。”一嬸忽地感覺前屋的窗戶裡有雙眼睛看過來,陰森森的,她有點發毛,“南星,你小叔子是不是要報複你?以前你那麼對他……”
陳子輕眨眼:“不會的,雖然我以前對他不好,可是我後來都對他很好啊,他知道的。”
一嬸冷哼:“不好說,有的人就是這樣,說好聽點是一根筋,說不好聽點是白眼狼,你做了一件壞事,你做了100個好事,他就盯着你那件壞事。”
見侄媳絲毫不當回事,她叮囑道:“你留個心眼。”
陳子輕無奈:“好吧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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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铮家裡是這一片第一個做屋的,已經做起來了,是個兩層樓房,紅磚一層層砌上去的,在土牆瓦片房中間顯得格格不入,像個龐然大物。
這是村裡跟上時代發展的第一個腳印。
梁铮發達了。
說親的又有了,他那方面不行就不行,沒關系,過日子關鍵是兩口子手牽手依靠着走,能一起吃香的,也能一起吃苦的,凡事都有商有量,又不是睡覺睡出來的。
況且那不還能吃藥嗎。
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大城市的藥比縣裡管用多了,梁铮又年輕,總有好起來的時候。
于是陳子輕跟梁津川晚上去吃飯的時候,媒婆也在桌上,飯都堵不住嘴。
梁铮冷不丁地甩出一句:“我在外頭包了個人。”
桌上的說笑聲戛然而止。
陳子輕默默給梁津川夾雞胗,跟他說悄悄話:“這個辣辣的,好吃。”
梁津川叫他别吃辣的,吃了就該疼了。
陳子輕:“……我吃一點沒事。”
“随你。”梁津川說,“你疼了,别叫我給你塗綠藥膏,塗了還要吹。”
陳子輕想到那個畫面,臉上一紅,老老實實地吃起了不辣的菜。其實他真不需要考慮這個,菊||花||靈可
是仙品。
除他們以外的其他人都放下碗筷,視線齊刷刷地投向飯桌上的主角。
梁铮他大哥嚴肅道:“老三,你包的人是幹啥的?”
“舞廳上班的。”梁铮痞子樣的喝了口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