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鼻被攏住,掌心壓上他半張的嘴。
伴随一聲渾濁的低語,像隐忍得咬牙:“我說是被惡心的嗎?”
陳子輕愣怔了會,搖頭。
“既然我沒說,你給我按什麼罪名?”梁津川摸着他的肚子,摁了摁,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出讓人悚然的話,“嫂子,你要給我生孩子了。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那怕是真的生不了呢,小寶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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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于小店的重新粉刷裝修,陳子輕沒有親自動工的機會,有一夥工人出現在店外,稱是老闆讓來的。
老闆是陳家豪。
工人們不用他管飯,他們到點下班就去一個館子領盒飯,幹完活會把建材工具帶走。
陳子輕站在超市門口,拿着公用電話的話筒打給王建華:“陳老闆太速度了吧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王建華在公司開會,闆着個臉要吃人,哪有在驅鬼現場瀕臨吓尿的慫樣子,“老陳做什麼都是應該的,你收着就是。”
陳子輕望着超市貨架上的火腿腸,去年嘗過的味道讓他深刻,他問道:“那陳老闆住的小洋樓,房價多少啊?”
王建華說了個數。
令他意外的是,他以為大師會吃驚,沒想到隻等來了一個“噢”字。
王建華哪知大師在現實世界了解到的一線城市房價要離譜多了,首城能排進前十的地段房價6000一平,比他想象得要低。
“老陳好早就把洋樓挂在中介了,他家出怪事讓鄰居察覺,洋樓賣不出去,”王建華感慨,“幸好有你出手。”
陳子輕說:“怎麼會賣不出去啊,那麼好的地方,那麼好的房子。”
“越
有錢越迷信,講風水講運勢。”王建華有感而發,“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而不是穿鞋的不怕光腳的,那房子窮人敢住但是買不起,買得起的不敢住。”
陳子輕繞着電話線:“陳老闆挂中介的時候降價了嗎?”
“降得那叫一個狠,照樣沒人要。”王建華随口說,“各種各樣的兇宅多着呢,差不多到白菜價了都賣不出去。”
陳子輕眼睛一亮,心裡頭活躍起來,他挂斷就撥梁铮的号碼。
“你讓我找最便宜的兇宅買?”梁铮不做化工生意了,他搞工程,這會兒就在灰塵漫天的工地上曬成黑炭,“有厲鬼的宅子我買回來幹什麼,拿香燭供起來當祖宗嗎?”
陳子輕留意周圍人,聲音放小:“能驅掉。”
梁铮吼着:“找誰驅?這一行裡面真假不分,我請個大師就有可能把家底砸進去。”
這事他有經驗,有血的教訓,就周彬的鬼魂纏上那次,但凡是個穿黃袍的講兩句他都信,感覺自己成傻逼了,腦子不清醒了,錢怎麼沒的都不知道。
“我啊。”陳子輕驚天地泣鬼神地蹦出一句,“我驅。”
沒聲兒了。
陳子輕瞅瞅話筒:“喂?哈喽?”
“哈喽個鬼!”梁铮嗓子要冒煙,“嫂子,我這忙得頭皮都要炸了,沒事就挂了吧,别耽誤我賺錢了行嗎,你又不跟老子談對象,我擱這兒被你忽悠。”
陳子輕說他小時候從集市買的一本書上學的,還說自己已經幫一個老闆的朋友家裡驅走了冤魂:“你先買,買了我當着你的面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