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跟你說,穿死人穿過的衣服影響氣運。”他想到個可以攻打的突破口,煞有其事地說,“你不想發大财娶我啊?”
梁津川周身氣壓驟降:“不穿了。”
陳子輕得意地坐在椅子上扭動扭動,我就不信治不了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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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敲打窗戶下個不停。
陳子輕跟複習完了的梁津川坐在陽台看雨,他們分一根青蘿蔔吃。
此時梁津川已經辦理好了殘疾證,開始享受國家的幫扶政策,一年領一筆補助金。
能在這個年紀做的,都盡力去做了。
不能在這個年紀做的,隻能等長大,等成長。
時間走得不慢,暑假快來了,當暑假走了,他就大二了。
陳子輕啃掉青蘿蔔,趴在窗邊往外瞧,兩個男生不知從哪來的,要到哪去,他們打着一把傘,你拱我一下,我拱你一下,拱着拱着,傘翻了,他們親上了。
看客陳子輕有一點走神,他渾然不覺地流露出羨慕之色,激動道:“津川你看,外面有青春偶像劇。”
梁津川的眉間生出不知名的涼意:“不看。”
陳子輕見他起身回屋,納悶地喊:“你不都複習完了嗎?睡覺去啊?”
“不是。”梁津川很快就回陽台,手裡多了一把口琴。
陳子輕這下就不看窗外還在上演的偶像劇了,梁津川這口琴是大學報道的時候帶過來的,就收在抽屜裡,一次沒拿出來過。
更别說吹了。
陳子輕雙手捧着臉,專注地望着他令人心動的眉眼輪廓。
梁津川會很多曲子,此時此刻卻忘了所有,什麼都不會了,他冷着臉輕啧,皺皺眉道:“看雨,别
看我。”
“我看着你,你就不會吹啦?”陳子輕轉向窗戶,假裝沒發現他耳根上的薄紅和顫動的喉結,“那你的心态有待提高。”
梁津川把下巴抵在他發頂,徐徐地吹起了口琴。
很好聽,一股子跌宕起伏後的滄海桑田,和安甯平靜。
最後一個音符落下,陳子輕意猶未盡地打聽:“津川,你吹的是什麼歌啊?”
坐在他身後的少年告訴他:“我們會牽着手走到白頭。”
“……我問的是歌的名字。”
“我說的也是歌的名字。”
陳子輕:“真的是叫這個名字嗎?”
梁津川深深地弓腰,面龐蹭過他的肩頭朝他靠近,氣息拂在他的臉頰邊,再是嘴唇。
陳子輕聽見梁津川說話,聲音溫柔,他說:“假的,我編的,讨我自己開心的。”
我想每天早上都和你一起醒來,晚上和你一起睡下,你來我的夢裡撩起衣服喂我,就像我們醒來的時候那樣,我喝你的血吃你的水,讓你的身上遍布白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