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很淡定:“你想說什麼?”
蔣橋把抄在口袋裡的一隻手拿出來,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大墨鏡:“酒桌上會塞人,合作商甚至會開個房間在床上備好人,要是他哪天在外面洗了個澡回去,那就說明有人了。”
陳子輕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:“你從首城跑到錦州來,就是為了特地提醒我?”
蔣橋隔着鏡片凝視車裡人的眉眼,久違的不聽使喚的感覺不受控制地竄出來,促使他說:“你們離婚了,你可以來找我。”
陳子輕忍不住吐槽:“神經病。”
蔣橋的臉色變了變,吃了屎一樣的難看,随後是從鬼迷心竅狀态出來的羞怒。
這個人罵得沒錯,他的确是神經病。
不見面的時候,他很正常,一見面就容易中邪。
蔣橋後心潮濕,渾渾噩噩地瞥了眼車裡人放在方向盤上的手,那戒指怪耀眼,罷了,不再見了,往後餘生都不要再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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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沒把見到蔣橋的事放在心上。
周五傍晚,陳子輕去逛商場,蔣
橋再次出現,這回他沒戴墨鏡,明亮的眼裡是疏遠,他在旁邊看了半天,吐出幾個字:“我要出國了。”
陳子輕在給梁津川買領帶夾,沒搭理。
蔣橋這次十分的心平氣和,看破紅塵俗世一般,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是要出國,是要出家。
“李南星,”蔣橋喚他的名字,第二次是一字一頓,“李、南、星。”
接着就俊朗一笑:“以後我們真的就是橋歸橋,路歸路。”
陳子輕指着一款領帶夾:“這個幫我包起來。”
店員道:“好的,稍等。”
陳子輕轉頭看蔣橋:“什麼時候的飛機?”
蔣橋愣了愣,說:“今晚。”
陳子輕點點頭:“行,我知道了,一路順風吧。”
蔣橋面色一僵,神經兮兮道:“我坐飛機,你讓我一路順風,别人不知道這是不吉利的話,你也不知道?”
陳子輕斜眼:“那我收回,平安順遂。”
蔣橋擡着下巴,倨傲萬分:“我不是來找你要祝福的,我這輩子過得特别好。”
後三個字特意加重字音。
陳子輕敷衍地說:“看出來了,看出來了。”
這把蔣橋氣得想吐血,自己非要上趕着來遭罪,明明都忍了幾年了,出國之前卻又犯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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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橋當晚沒走,他出現在一場酒局上面。
蔣少爺來了,奉承話用籮筐裝,重樣了都是不用心,自罰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