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想的是,父母離婚了,老大跟着父親,老小跟着母親,兄弟倆的人生從此天差地别。
陳子輕恍然,是這麼回事啊,既不是同父同母,也不是同父異母同母異父,壓根沒血緣關系。
那誰認啊,原主一廂情願的吧。
後來呢,後來發生什麼了?
陳子輕環顧出租屋,都輸光了吧。
陳子輕頭疼,這意思……我是不是要還債?
那我為什麼去酒吧偷酒?
陳子輕無語,她要喝,原主就去偷啊,不給她弄到酒又能怎麼樣?
腿跟身上的痛感打斷了陳子輕的心緒,他在屋裡走了走,發現牆邊有個鏡子。
鏡面有點花,陳子輕擦擦鏡面,想想又去找水洗了把臉,鏡子裡的少年清晰起來。
蒼白,清瘦,秾麗的一張臉。
眉眼多情,郁氣橫生。
陳子輕把身上的髒臭衣服脫了,他透過鏡子,把自己這副身體的上下前後都瞧了瞧,有不少淤青和陳年舊疤,還有煙燙燒過的圓圈。
是我母親燙的嗎?
陳子輕有種不好的預感,客人?
陳子輕兩眼一抹黑,他才來這個世界,就背上了酒吧的五百多萬,和每月五十萬的債務,幹嘛呀,怎麼玩嗎,這破開局。
“扣扣”
陳子輕一驚:“誰啊?”
“析木,我聽到樓上有動靜,猜是你回來了。”門外的中年人說,“既然你回來了,那就把這個月的房租交了吧,我知道你有難處,所以從月初延到了月底……這馬上就是下個月了,别隻是我體諒你,你也體諒體諒我……這年頭貧民區誰都難……”
陳子輕沒回應房東,他在接受洶湧而來的記憶。
宋析木,今年十八歲。他六歲跟随母親搬進富人區,在那裡擁有了五年的富裕生活,十一歲時,母親婚姻失敗,她帶着驚人的财産和兒子離開富人區,母子二人前往另一個城市。
有那筆财産,宋析木繼續過他的少爺生活。
十三歲時,他的母親染上賭|瘾。
到他十五歲,母親開始酗酒,喝多了會發酒瘋毆打他,酒瘋發完了,披頭散發的痛哭流涕。
母親把期望寄托在他身上,卻不曾想,他連基本的分化能力都不具備。
無法分化帶來的負面影響延伸進宋析木的學習,他高三上學期辍學,開始打工。
宋析木去小診所看過分化的疑難雜症,老大夫說他先天發育不良,這輩子都不可能分化了,他渴望自己能夠成為信息素級别高的Omega,如母親所願。
标注1:渴望自己能夠成為信息素級别高的Omega。
陳子輕頭暈眼花,完了。
“析木?你要是交不出來,那我隻能讓你搬走了——”
陳子輕渾渾噩噩地打發走了房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