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華章的面色有一瞬的嚴厲,卻又恢複如常,沒訓出口:“不說這件事了。”
陳子輕抱着胳膊,不要看他次次都及時出招了,其實他心裡頭緊張得要命。
這個虞華章的體格高大威猛,像常年帶兵打戰的大将軍,老了也是老将軍,震懾力驚人。
虞華章走到書桌邊:“木木,你一聲招呼不打就到處亂跑,還跑回孝培,是不是怪我叫人把你接回家,自己卻一直沒露面,隻和你通電話?“
“我不是要晾着你,更不是忽視你,疏遠你。”虞華章跟個小輩解釋,他說他要處理一些私事,不得已才回來得晚了些。
陳子輕心下觸動,面上沒表現出來。
虞華章摸了摸他的頭發:“七年了,你十一歲離家,十八歲回家,長這麼大了。”
陳子輕擡頭。
“這樣看,”虞華章俯視他,半晌笑道,“你越發像你母親了。”
陳子輕扯了扯嘴角:“是嗎。”
“是啊。”虞華章長歎,“你母親是中級Omega,你生父是個Beta,按理說,你是Omega的幾率要大一些。”
他為小輩理着亂翹的劉海:“無論如何,你都不該是無法分化。”
陳子輕做出不适應這份父子親昵的姿态,他躲開頭上的那隻手,向後坐去。
虞華章看出他的抗拒,沒有責怪:“我安排你明天做個全身檢查,主要項目是你的腺體能否長出來。”
陳子輕硬邦邦道:“我不做。”
虞華章反手,指骨重敲一下桌面:“木木,你在小事上可以胡鬧,大事上不能任性。”
“你是我的誰啊,你憑什麼教育我!”陳子輕情緒偏激,全身劇烈發抖,“我做過很多次了,結果不就是那個樣,說來說去不就是那些話,什麼我發育畸形,我這輩子都分化不了,每次我都被人用怪物另類的眼光看,我為什麼還要讓自己被恥笑——”
虞華章大手輕撫他後背:“我知道你成年後的這幾個月很害怕,你母親離開了,你更慌了,這些我都清楚,冷靜點,木木,孝培那邊的醫療哪裡比得上長陵。”
陳子輕沒說話,身子還在小幅度的顫抖,剛才演累了。
虞華章耐心地哄着。
陳子輕被哄得有些不好意思,他擔心再這麼下去自己就要尴尬臉紅,于是快刀斬亂麻道:“那就讓叔叔費心了。”
虞華章不悅:“叫什麼叔叔,和從前一樣叫吧。”
陳子輕把嘴抿直,嘴唇輕輕顫了顫,别扭生疏地蹦出兩個字:“爸爸。”
“乖。”虞華章再次摸他頭發,“我家木木真乖。”
陳子輕頭都要被摸秃了,煩得很:“爸爸,我哥哥呢?”
虞華章說:“出差了,下周回來。”
陳子輕:“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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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檢查過程中,陳子輕全程拉
着個臉,他昨晚練哭戲把眼睛練腫了,萎靡又惡劣,很不配合,一衆醫生敢怒不敢言。
有虞家前家主在場,結果當天就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