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衍明意有所指:“虞董,你也有份。”
“後面就到你了。”
虞平舟不當場質疑周衍明的智商,已經是最大的修養:“明顯是小孩子的玩笑,何必當真。”
周衍明也知道是玩笑,但他非要惡心一下:“是不是小孩子的玩笑,我等着看,反正你弟弟開始搶第二個了。”
“我已經被他搶……”
話聲戛然而止,周衍明一張臉青黑交加,他仰頭飲盡杯中酒,喉頭抽緊,肺腑都是不對頭的苦意,這酒有問題,酒都和他作對。
幹脆别回長陵了,孝培才是他的快樂之地。
空氣裡多了一縷極淡的柿子甜澀,是沈文君來了,周衍明不讓他為難,主動離開觀景台。
他們擦肩之際,周衍明忽然把Omega叫住:“沈教授,你那好友楚未年——”
沈文君眼神詢問。
周衍明沒往下說,他眼皮狂跳,他媽的,那小屁孩第三個要搶的恐怕不是他哥,而是楚未年。
他哥是壓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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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文君沒過問周衍明為什麼話說一半,似乎不當回事,他去觀景台,跟Alpha說:“平舟,風挺涼的,别吹久了。”
虞平舟抿了口紅酒:“沒事。”
沈文君沒拿酒杯,他雙手抄在白色西褲口袋裡:“這個點,高三生在上晚自習吧,不知道析木在學校适不适應。”
虞平舟說:“适應。”
沈文君轉頭:“你去看過了嗎?”
虞平舟把酒杯放在白玉護欄上面:“沒有。”
沈文君不解:“那你怎麼知道他适應?”
虞平舟垂手,腕表隐進袖口裡:“有人陪他玩。”
“這不代表他适應新環境,隻能說明他讨人喜歡。”沈文君臉上挂起笑容,“你說我要不要明天去他學校,帶他在外面吃個飯,給他買些東西,陪陪他?”
虞平舟不認同道:“讓他在裡面好好學習,月底就回來了。”
“那好吧,我明天就不去了。”沈文君歎息道,“住校就住校,怎麼不是每個周末回來
,一個月才回一次,擱那麼久,學校管得太嚴了。”
虞平舟說:“嚴點好,他心野。”
西裝口袋裡的手機發出輕震,來了條訊息,是在校的弟弟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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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沒得到虞平舟的回信。
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,他趴在教室等大部隊先走,高三好累啊,從高一開始起碼還有個緩沖,直接上高三心力交瘁。
陳子輕把臉朝窗邊趴了會,換邊,臉朝過道,室友們問他走不走,他都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