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順着貼在他臉頰的發絲摸摸到Alpha發頂,輕輕拍兩下:“我也不睡在這。”
“你從陽台上來的對不對。”他用哄小寶寶的語氣說,“你先下去,在下面接我,你帶我走,我們去一個沒人找到我們的地方。”
Alpha依然沒有其他動作。
陳子輕知道他沒睡,因為他的體溫已經從微燙變成灼燙了。
與此同時,Alpha氣息也更重了一些。
那氣息實質化地一下一下沖擊着陳子輕的脖頸皮肉和毛孔,他汗毛豎起來了,後心泛起濕意。
“這是我未婚夫的家裡,你大半夜闖進我跟他的房間,躺在我們睡覺的床上,多不像樣子啊,你還睡我旁邊,離我這麼近,哥哥,你這樣讓我未婚夫看到了,我——”
陳子輕被子裡的腳突然被踢了一下,驚得他身子一抖,楚未年醒了?他既沒扭臉
看一眼,也被偷偷碰對方的身體,說話更是隻用氣音,楚未年怎麼這麼快就醒了。
難道是Alpha跟Alpha之間的雷達?
楚未年從小未婚妻的呼吸節奏變化裡品出他所想,不禁忍俊不禁。以楚未年的等級,要是闖入者身上有信息素,踏進陽台的那一瞬間就能被他發現。
房内寬敞昏暗,床上有三個人。呈現了個夾心餅幹的情景。
楚未年沒想過自己有生之年會遭遇這一幕,他又要在被子裡踢少年,這次卻被中止。
一股大力将他的腳踹開,他從腳到腿都有點麻。
“我操。”楚未年破天荒地爆出粗口。
陳子輕見楚未年坐了起來,他飛快把眼珠往對方那邊一轉,很小聲地勸說:“我哥易感期,你别亂來,他發狂就完了。”
楚未年猜到夜闖他跟小未婚妻婚房的好友處在易感期。不然他想破頭都想不出,好友此舉是什麼名堂。
盡管易感期的好友這副姿态,他也想不通。
楚未年捋了捋一頭卷毛:“會發狂?”
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說:“當然啊,我哥哥可是S級Alpha,你說呢!”
楚未年問道:“那次你是怎麼應付的?”
“你知道我之前有陪我哥過易感期啊?”陳子輕似是後怕地吸了口氣,“他把自己綁起來戴防咬器了。”
楚想若有所思,這是正常高級别Alpha易感期的反應。這些年他一直不知道好友易感期的情況,還以為有什麼不同。
少年聲線輕輕抖動:“他上次除了前幾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,一個人待着,别的就還好,後面幾天就變得很可怕,我都不敢靠近。”
楚未年借着微弱光線掃了眼保持躺姿的小未婚妻,和依偎在他身邊的好友,一陣沉默。
陳子輕偷偷松口氣,應該已經楚未年糊弄過去了吧,他盡力了。
.
周遭靜了下來。
陳子輕不敢動,不敢扭頭,他筆直得像是一棵樹,把腦袋埋在他脖子裡的高大身影,則是他樹上的小鳥。
不對,大鳥。
現在正是最好睡的時候,陳子輕困了,可他不能睡,他打起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