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文君夾開唇間的香煙:“你是一個來我面前說這番話的。”
“愛之深,恨之切。”他歎息,“我這段時間冷落你了,所以你就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。”
江扶水逼問:“是不是這樣?”
沈文君的眼中沒有學生以下犯上的不滿和怪罪,他包容,并給出回應:“不是。”
“好,不是。”江扶水就地坐下來,“那你能給我解釋一下,為什麼析木穿着那身裙裝跨進我家大門就重回前世,他前世來我家時的樣子,剛好是你今生來我家時的樣子,那麼巧,重疊了?他前世是一個教授,懂醫術,信息素是柿子味的Omega,這就更巧了,是不是。”
沈文君把一小撮煙灰彈在地上:“我都聽不懂你說的話,怎麼給你解釋?”
江扶水垂着腦袋:“你無話可說。”
“
反正你就是對那孩子的話深信不疑。”沈文君無法理解地搖搖頭,“他的性子你不清楚?慣常的惡作劇,喜歡捉弄人,想要身邊人圍着他轉。”
“除了他說的,還有我爺爺說的,我自己看到的。”江扶水的面部神情模糊不清,“你别轉移話題了。”
“我轉移話題?”沈文君看着正前方牆上的抽象畫,不知畫的什麼,扭曲又詭谲,“你怎麼不想想,如果我照着所謂的前世改變今生,那我是怎麼知道前世的他會穿女裝去你家?”
江扶水早就預判了他的思維:“兩個可能,一,前世你跟析木是認識的,他把這件小事說給你聽了,二,我說的。”
頓了頓,江扶水眼神茫然:“我們前世關系不錯,我在某個情況下對你說了我的隐私,被你拿來複原。”
沈文君啼笑皆非:“越說越離譜,我最後說一次,我跟我那個該死的前世沒有過交流。”
“就是不承認,不坦白對嗎?”江扶水從地上爬起來,他拿走Omega沒吸完的煙,捏在指間看,嗓音又低又啞,“老師,我是不能标記你,但我可以找人做這件事,等你被标記了,我當着你的面把你的Alpha活活打死,我看着你痛苦,一管讓你喘口氣的抑制劑就能讓你全盤托出。”
沈文君靜默了會,語出驚人:“你拿自己當小白鼠把自己搞成個異類,成為一個畸形的Alpha,信息素放不出來照樣能标記Omega。”
他擡起眼皮,看着措手不及的青年:“怎麼,要給你的新主人守忠?”
江扶水和他對視:“你知道了。”
沈文君笑着說:“我是你老師,我一手把你帶出來的,你有什麼能瞞得過我。”
“還是有,”沈文君話鋒一轉,“你給我下毒,是我沒想到的。”
這段時間名望很高的沈家家主視線有些模糊。
不幸二次分化的青年如同一隻下水道裡的生物,透過鏽迹斑斑的過濾網向外窺探不屬于自己的景色。
脫去那層好看的皮,内裡腐爛萎縮。他坦露出腥臭的一面:“不止,我還能讓你做不成S級Omega。”
江扶水對着始終從容,宛如置身事外的Omega講出殘酷的事實:“沈董,沒了這個級别,沈家就不讓你坐這個位置了。”
沈文君任由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手機:“你想知道哪些事?”
“所有。”江扶水把沈文君的手機關機,“我要知道所有。”
江扶水的眼睛一點點變紅,眼神卻沒有半分脆弱,隻有壓制的癫狂:“我想你告訴我,我這一世從Alpha二次分化成Beta,是不是你促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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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給江扶水發訊息,沒回,打電話,不接,沈文君同樣如此。他在江家過夜,睡的是江爺爺的床,老人家非要給他講故事,講到後半夜,他就迷迷糊糊地躺在另一頭睡了。
然後就被江奶奶的鬼魂給吓得頭皮一麻。
老婆婆是在叫老伴起床,不是故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