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是我授意的,他自作主張。”
沈文君攤手:“那是他第一次不被我管束,後來我把他鎖起來,再後來,你就知道了。他跑出來接近你,還壓在你身上。”
陳子輕想到了他在禦山苑被鬼壓床那次。
“好在他走了,還是間接的被你送走了,也算是得償所願。”沈文君微笑。
陳子輕的情緒那條線開始抖動,他想扇沈文君那張一直挂着
的笑臉,忍得牙齒打顫:“隻是這樣?”
當然不止。?_[(”沈文君笑,“上上輩子,上輩子,這輩子,我們來說這三世。”
第一世,我們都在孝培貧民區,是兩個窮小子,你不能分化,我是個Alpha,我們是彼此隻有對方的好朋友,我偷偷喜歡你,背地裡想把你占為己有,我也那麼做了,我私自地毀掉了每個接近你的人。
第二世,你母親和虞老董結婚,你十八歲分化成了S級Omega,和虞家大少爺訂婚,我則是個平平無奇的Beta。我們的人生沒交點,直到你住進精神病院,我在前世,也就是你好朋友鬼魂的引導下做了你的護工。
我能那麼沒有怨言的照顧你,是受他的驅使,很多時候都被他附身。
第三世是今生,你母親和虞老董離婚,你十八歲沒能分化,我捧着你贈送給我的禮物,走上了你的軌迹。
他看了你三世。這一世是他看你的第三世。
陳子輕聽完沈文君近似講座式的發言,一陣靜默,他對那個鬼魂的印象就是被送走前的對視。
陰森森的。
“前世江扶水喜歡我?”陳子輕突兀道。
沈文君看他脖子上的特殊頸環,玫瑰金很襯他,像個金絲雀:“顯而易見,他私自用信息素安撫病人,有違醫院的規定。”
陳子輕心想,這就是他熟悉江扶水那股海鹽的原因。他坐起來,後背靠在床頭:“還有呢?”
沈文君似是不解:“還有什麼?”
陳子輕生出了一股子想把他床頭水杯砸過去的沖動,沈文君有意等他發病,還是嚴重的那種。
所謂的表演型人格,舞台搭起來了,開秀了。
陳子輕使勁抓扯幾下頭發,利用頭皮的疼痛緩解暴躁:“告訴我江扶水前世的終點。”
沈文君面露詫異:“那不就是你搶回去的幾個玩具之一嗎,你怎麼一再關心,我以為你隻在乎你哥有關,怎麼接連兩個問題都是我那個學生?”
陳子輕看出沈文君不會說的,設局人發現棋局不受控了就及時止損地抽離出來,搖身一變成看戲的。他厭倦道:“你走吧。”
沈文君沒有動,他好似被定住了,過了好一會才說:“不恨我,不怨我?”
嗓音透着古怪的沙啞。
陳子輕心想,有什麼用,你又不能讓我激發主線任務。
突有一縷竹林味飄進陳子輕的呼吸裡,他不可思議道:“你是Alpha了?”
沈文君道:“半個吧。”
他活着的時候極度讨厭Alpha。因為在這個世上,Alpha對Beta的歧視最大,帶給他太多惡心的經曆。
如今他卻移植了那個種類的腺體,一半是活的,一半是人工的,等到活的那部分适應了,就會把人工的那部分也換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