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年,他無數次模拟過一個畫面,那就是在老奶奶走後,設局把未婚妻關在他準備好的地下室。
也就是他小時候住過的地方。後來被他打造成的遊樂園。
未婚妻的病情到了一個程度,發病的時候要用鍊子拴着。他想,既然未婚去注定要被拴起來,不如提前走到這一步,被他拴着。
那地下室非常隐秘,沒人找得到。
楚未年打算把耳環拿下來,帶在未婚妻的無名指位置,補上訂婚的時候沒買的戒指。
再和戴着戒指的未婚妻一起拍婚紗照,他們兩個人在物資充沛的地下室過一輩子。
可他沒想到,他的感情已經到了由不得他自私自利的地步。
而且,未婚妻幫他送走了奶奶最後一程,這份恩情是真實存在的。
未婚妻要的是——你放下對我的感情可以,但你不能恨我。
這對楚未年來說很難,他收拾好國内的一切飛國外,回到原來的環境,看能不能連軌迹也一并轉回去。
沒用。
他認為很難的部分,前半段的确難,後半段卻很容易做到。
所以他回來做狗了。
做一條常年挨餓,還不準在外面覓食的狗。
當初說的是婚約不到兩年,結果持續了快四年。
他賺了,這輩子沒有過如此大的盈利。
楚未年隔着一些人影看前未婚妻站在哥哥身旁,他如果跟前未婚妻說,你還有三個承諾沒用,你虧大了。
會得到什麼回應?
算了。
前未婚妻會這麼說。
那他呢,他會說:算了?怎麼算了?
而後隐忍着提醒自己,不要刺激到前未婚妻,最後故作輕松地說,好,算了。
楚未年除了模拟囚禁獨占場景,還模拟過當年易感期爆發的那一晚,假如他忍住沒有咬上去,是不是結局就會不一樣。
恐怕前未婚妻知道了,會告訴他,不,結局是一樣的。
楚未年想到前未婚妻跟江扶水的契合度高達95%,跟溱方孝是靈魂伴侶,他連本能都可以抵抗,真讓人大開眼界。
前未婚妻在告訴他,愛情的力量有多驚人。
楚未年捋了捋金色額發,他從始至終都沒把前未婚妻背地裡偷情的事透露給其他人,把水攪渾。
這算不算給前未婚妻打掩護?
這怎麼不算綠帽癖。
楚未年自我嘲弄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,這輩子才會做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人的哥哥,之一。
下輩子還是給人當哥哥吧,起碼叫起來的時候情意綿綿,聽着有股子滿足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