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點都不誇張,跟行軍打遊擊戰似的,他都要懷疑原主把整個寺廟都塞裡頭了。
嶽起沉:“丢了呗。”
陳子輕搖搖頭:“裡面是貧僧入世需要用到的物品,不能丢。”
嶽起沉:“那就背着。”
陳子輕嘀嘀咕咕:“可是重啊。”
嶽起沉停下腳步,小和尚撞上他後背,他額角跳了跳:“加什麼?”
陳子輕說:“加藍,增加的加,藍色的藍。”
“加藍小師父,聽着,偶像劇裡沒有和尚做主角的。”嶽起沉轉過身,彎腰對他十分親切地微笑,“别路都看不好随便往男人背上撞,這樣撞不出火花,隻會讓你看起來像個小腦發育不全的傻子。”
陳子輕揉了揉撞疼的鼻子:“嶽施主,現在的你比給我開門時的那個你有精氣神了些呢。”
嶽起沉一愣,他俯視小和尚頭上的六個戒疤,暗罵“老爹真會給我找麻煩”,完了就直起身,徑自往前走。
陳子輕脖子上淌出汗來,他吃力地跟着:“嶽施主,我們還要走多久才能坐車?”
嶽起沉這輩子子沒走這麼快過,寺廟那群秃驢曆練修行都是跋山涉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,沒個三五年完不成事。
而他後面的小秃驢這才走了幾步就要坐車,像是第一天做和尚一樣,聒噪,且矯情。
他還不如跟他爹一塊兒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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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墅不在市區,陳子輕以為嶽起沉會叫出租車,哪隻他靠兩條腿走了快二十分鐘,然後,
走到了地鐵站。
陳子輕稀裡糊塗地跟着嶽起沉一塊兒坐上地鐵。
一進車廂,嶽起沉就對周圍進行屏蔽。衣着潦草不講究,氣質憂郁的大帥哥,手裡拎着個紅色塑料袋,袋子裡明顯能看出是泡面和……遺像。
這組合既炸裂又詭異。
投在嶽起沉身上的視線多為獵奇心理。
而陳子輕這個看起來很好相處的小和尚被當成了焦點,車廂裡的乘客把他從頭到腳看了又看,他不是社恐都有些不自在。
還有小孩抱着他的腿,呆呆仰望他。
家長拉都拉不住。
和尚不稀奇,俊俏又幹淨的和尚比較少見,關鍵還有一股子什麼都很有規律很穩定的味道。
陳子輕的情緒突然就有點不平,他幹脆閉上眼睛,眼不見心不躁。
出了地鐵站,嶽起沉就說兩人先分開,他有事要辦。
陳子輕蹙眉心:“嶽施主,你不會是要把貧僧丢在這兒吧?”
嶽起沉:“我是你爹,你是我兒子,我嫌你吃太多就棄養你?”
陳子輕:“……你是要回家安放你爹的遺像嗎?”
嶽起沉沒否認,似乎讓他說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