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看右看,上看下看。
毛茸茸一團,黑不溜秋的豆豆眼,一對小耳朵豎在頭頂,三瓣嘴,短尾巴,白毛,爪子跟鼻子都是粉的。
近看遠看都是一個小絨球。
陳子輕發現右前爪上有個傷口,是他給生姜去皮造成的傷口縮小版,他一言難盡地把爪子揣在懷裡。
“吱吱吱。”
說話就是這樣子。
陳子輕跟鏡子裡的倉鼠對視,他懷疑倉鼠的頭上有戒疤,六個,小小的,不起眼,要撥開濃||密的白毛才能看見。
要維持倉鼠形态多久啊?
好像是四十八小時?這世間可不短。不能讓嶽起沉發現倉鼠是他變的。
陳子輕扒拉扒拉耳朵,他跳下台子,跑出洗手間,小短腿蹬蹬蹬地四處跑動。
完全是倉鼠的本能,這兒搗鼓一下,那兒搗鼓一下,根本停不下來。
陳子輕内心哀嚎不止,小胖身子四處躲躲藏藏,自己跟自己玩。
鼻子動了動,倉鼠去了客廳的窗簾後面。
嶽起沉含着一支煙,修長的手在盤深粉|皮的核桃,兩個一起盤。
倉鼠的小腦袋伸進窗簾裡,身子還在外面,它呆滞地看過來,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動。
黑暗中原本隻有僵屍唇邊那點猩紅火光,明明滅滅的。
随着倉鼠扒開窗簾,月色的光暈就從那個小角裡洩進來。
朦朦胧胧的一大塊。
嶽起沉陰郁的眼輕擡:“哪來的倉鼠。”
他手上盤着,說話時,唇邊的煙一抖一抖:“誰家養的,跑到我這來了。”
接下來,僵屍盤了很久核桃,倉鼠一直沒走,像被點穴,一動不動,黑寶石扳的眼睛直直看着。
嶽起沉掐住倉鼠,陰沉沉地笑:“怎麼,你這個小玩意也跟和尚一樣笑話我?”
陳子輕的小短腿在半空蹬了蹬,沒笑話你啊,我什麼時候那麼幹了。
倉鼠被随意扔在地上,咕噜滾了一圈。
嶽起沉兀自盤他的核桃,盤了兩根煙的功夫,越盤越萎靡。
“操。”
他無所謂,又失心瘋地拿煙頭去燙。
陳子輕一雙小豆眼都睜大了,他下意識撲上去,小爪子一把抱住大粉團團,挂在了上面。!
嶽起沉讓一隻來路不明的白毛倉鼠抓摳出了好幾道口子。
有深有淺,深的都滲出血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