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多小時前,邱晁就和思明寺老方丈取得聯系,他問是在哪收養嬰兒,當時有沒有什麼物品信物之類。
老方丈說沒有,孩子在草堆裡躺着,赤條條他帶回寺廟。
邱晁一腳踹開并不擋路長凳,凳子上花瓶顫動着倒下來,摔個四分五裂。
孩子剛丢那一年,妻子反複和他說,孩子丢時候有塊長命鎖。
以及,孩子身上沒胎記。
邱晁踩着鮮花和花瓶碎片回書桌邊,他屈指敲點桌面上紙質報告:“換家機構做。”
邱宜雪應聲出去。
後面跟上來腳步聲,輕輕,貓一樣。
“爸一心隻着讓小和尚認祖歸宗,認定他是邱家子嗣,可是所謂父子感應,連機構結果都不信,你信不信,下一份報告要還是那結果,他會再換機構。”
邱燕林極輕地笑一下:“邱家養子有兩個都不夠,還要加一個,看我怎麼說,他不是養子,他是親子,爸說是,他就是。”
邱宜雪沒回:“燕林,你在邱家長大,他回來,也影響不你。”
邱燕林嗤之以鼻:“一個小和尚,對我構成什麼威脅。”
“我是外人,你不也是嗎,反正有大哥陪我。”
他狀态親昵地搭上邱宜雪肩膀,兄弟倆一般高:“真正說起來,我還是不一樣,你父是邱家司機,救老爺子一命才他兒子收養,我純粹是個替身。”
邱宜雪低聲:“何必這麼貶低己。”
邱燕林不以為:“實話而已。”他摸摸臉,“要不是我這張臉,我
哪享受邱家一切,不活今天都是個未知數。”
邱宜雪看腕表:“很晚,我去處理一點工作,你早點休息。”
邱燕林把他拉監控死角,鼻尖幾乎和他抵:“大哥,你覺得鑒定報告有假嗎?”
邱宜雪小幅度地擡擡眼眸。
不管是邱燕林,還是小和尚,他都像一個人。
那就是邱家已逝女主人。
邱燕林天帶兇意一雙眼滲出陰鸷:“你懷疑報告是假,而且是我做手腳,我不讓邱家親子回來?”
邱宜雪安撫地拍他手臂:“别胡思亂。”
邱燕林撥開大哥手:“他還沒回來,你就向着他。”
“爸親布置房間,你給他置辦電子産品,這種事完全可以讓下人來做,爸親曆親為,你也一樣,結果怎樣,你上趕着,和尚住都不住,這叫熱臉貼冷屁|股。”
邱燕林前言不搭後語,幽幽道:“我不得不承認,他那雙眼睛得比我好。”
“我是不受人喜歡,不人親近蛇。”邱燕林譏笑,“他是可愛好圈養小兔子。”
邱宜雪搖搖,兔子?那孩子可沒有怯,動不動就受驚感覺。
鹿吧。
硬要用一種動物來形容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