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輕人戰戰兢兢,一陣後怕。
邱晁靠回椅背上,深不可測地抽了幾口雪茄:“你這次做的事給了我一個警醒,那些個都支走吧,省得再有哪個蠢貨跑到我兒子面前發瘋。”
年輕人面如死灰。
失去邱董這個讓他有些喜歡的靠山,等待他的是醜陋肥胖||淫||惡的地獄。他一邊在地獄毫無尊嚴的跪||舔權貴,一邊站在鎂光燈下受粉絲追捧,被同行羨慕。
他要走前輩們的老路。
等他成了前輩,也會有後輩走他的路。
演藝圈處處都是誘||惑,永遠不缺被合同跟資本裹挾的人,前仆後繼,層層疊疊,鮮活新鮮的血液壓在腐爛麻木的屍體上面,勾勒成了光怪陸離的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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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晁遣散了所有情人,他沒到兒子面前邀功,而是讓養子替他說,轉了個彎。
邱宜雪領着這份差事去見當事人。
陳子輕一臉莫名,這事幹嘛跟他說。他瞥瞥邱宜雪端
進來的甜點,吞了口唾沫,拿起勺子吃起來。
邱宜雪看他吃:“加藍,爸身邊沒人了,也不會再收誰的禮。”
陳子輕含糊地應聲,嶽起沉在他衣帽間的櫃子裡睡覺,他不太想邱宜雪在他房裡待久。
邱宜雪說:“晚上不适合吃太多甜點,我就讓人給你備了份小的。”
陳子輕扭過臉,瞳孔裡是他支線任務一的目标。
邱宜雪詫異:“怎麼這麼看我?”
陳子輕不着四六地蹦出一句:“大哥,我跟二哥,誰長得更像我母親?”
邱宜雪愣住。
陳子輕不自覺地帶着咄咄逼人的意味:“誰更像?”
邱宜雪笑着說:“當然是你。”
他強調一般:“收養的,怎麼會比親生的更像自己。”
陳子輕:“哦。”
邱宜雪柔聲:“加藍,告訴大哥,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?”
“我見過我母親的相片。”陳子輕邊吃甜點邊說,“感覺二哥的眼神跟她一模一樣。”
邱宜雪聞着小僧人呼吸裡的甜香:“怎麼會,你母親的眼神很靈動,你像他。”
陳子輕回想了一下,相片是女人年輕時拍的,眉眼确實靈動,後來就不知道了。他舔掉嘴上的甜點殘留:“二哥的眼神不靈動?”
邱宜雪笑道:“沒那麼輕盈,你二哥的心思比同齡人要重,他也重感情,當初住校哭了一個多月才稍微适應點。”
陳子輕看不出來邱燕林那家夥是個會哭的人,還僅僅是因為住校回不了家。
邱燕林哪那麼脆弱。
這裡頭沒準有邱宜雪的濾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