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方丈又說:“讓小嶽施主檢查。”
陳子輕:“他看不懂。”
老方丈語出驚人:“他看得懂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陳子輕喂師父喝水,“我聽師父的。”
老方丈喝了幾口水緩了緩,他躺了一會,問小徒弟入世半年多的收獲。
陳子輕挑挑揀揀地抖露。
老方丈對他招手,他猶豫着湊近,趴在床邊,一隻蒼老枯瘦的手撫上他腦袋。
陳子輕趴了會,心境前所未有的安甯:“師父,我想你給我蔔一卦。”
老方丈不給他蔔。
陳子輕沒抱多大希望,自然沒産生多大的失望,他說:“嶽施主的卦象呢?”
老方丈還是那答案,不蔔。
一切都是定數。
天機不可洩露,觸到了,也會遭反噬。
老方丈再次咳起來,他修行的機會不多了,能走多遠就走多遠,實在走不動了便回思明吃過晚飯,老方丈跟嶽起沉談話,一談就是半夜。
蹲守在小院的陳子輕都困了,他聽見開門聲就從椅子上站起來,迷瞪着眼打哈欠:“談完了?”
嶽起沉雙手抄在口袋裡,懶懶散散地走向他:“嗯。”
陳子輕打聽:“談什麼了啊?”
嶽起沉看月亮:“跟你師父還能談什麼,不就是禅。”
陳子輕也看:“那你有什麼感悟?”
嶽起沉高深莫測:“早睡早起,身體好,開心快樂每一天。”
陳子輕的嘴巴發出“哇“的口型,真是好大的感悟。
嶽起沉坐到還有他體溫的椅子上,翹起二郎腿,椅子搖啊搖,寒冬的夜風吹啊吹,歲月好似已經是一首歌。
至于歌裡有什麼,誰能說得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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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别老和尚跟兩個小和尚,嶽起沉帶陳子輕去看他老爹。
陳子輕走過陰暗狹窄的通道,來到亂葬崗地
下的密室,他一口氣還沒勻過來,視野裡就出現了兩口棺材。
嶽起沉敲敲其中一口棺材,用稀松平常的口吻說:“我爹睡在裡面。”
陳子輕恍然,他指向另外一口:“它是你睡的嗎?”
嶽起沉将那口棺材的蓋闆推開。
靠近的陳子輕被閃瞎眼:“你不是說你沒收藏古董嗎,那這一大堆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