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5章(第5頁)

陳子輕對上王禹睜眼投來的視線,他心裡一突,這家夥是不是被打傻了啊?

王禹哭着撲向他:“媽媽。”!

陳子輕推王禹。

王禹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抱着他的腰,纏着紗布的腦袋靠在他懷裡:“媽媽,媽媽……”

陳子輕氣道:“誰是你媽,我不是你媽,你醒醒!”

王禹從他懷裡擡起頭,眼神清明。

陳子輕一陣惡寒,這人是故意這麼叫的,有病。他抓住王禹固定在身前的胳膊,威脅對方把手松開。

王禹惡劣地笑:“你随便。反正我這副身體也有你大哥邱宜雪一份。”

陳子輕沒使勁抓他胳膊,而是扇他臉,把他扇得面色駭人,眼神可怖,随時都要失心瘋地發癫。

然而他隻是紅了眼睛,緊緊抿住唇,眼睑猩紅,眼淚大顆地掉落,發出的聲音可憐又哀怨:“邱家都要邱宜雪回來,沒人待見我這個司機生的兒子。”

陳子輕聞着病房裡的消毒水味到藥味,情緒有點不平和:“他不就是你。”

王禹偏執地笑:“媽媽,我說過了,他不是我。”

陳子輕的臉色不好看:“你再叫我媽,我讓你跪地上給我磕頭。”

王禹興奮得兩眼發光:“好啊,磕幾個?”

陳子輕:“……”救命。

這家夥真的是他先前猜測的那樣,沖他這張臉來的。

王禹摸了摸面頰被扇的地方,他先是輕輕地哧一聲,再是将唇角咧得大大的:“邱晁讓你這個心肝寶貝來做說客,要我放他一手栽培出來的養子邱宜雪出來。”

陳子輕順勢問:“那你能配合嗎?”

王禹怪笑幾聲,他坐回床頭,兩隻耳朵被堵住了一般。

陳子輕拍拍腰上身前被他碰過的布料,把僧袍理平整,借着這個時間冷靜分析現狀。

病房寂靜無聲。

窗戶上鋪着冬日暖陽,快過年了。

陳子輕思慮嶽起沉的情況,也煩支線任務一,他抿嘴問:“你這次為什麼能出來這麼長時間?”

王禹對他招手:“想知道就湊過來。”

陳子輕猶豫着湊近。

王禹在他的耳廓上呵氣:“因為邱宜雪被我關起來了,再也不會出來了,從今往後,這個世上就隻有王禹了。”

陳子輕表情嚴肅:“别開玩笑!”

王禹笑嘻嘻。

陳子輕又想扇他了。扇人耳光怎麼還有瘾呢,尤其是對着賤骨頭的時候。

“善哉善哉。”罪過罪過。

陳子輕無聲地念了句,轉起身前的長串佛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