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園起風了,不在風口的休息區依然冷飕飕的。
陳子輕下意識把手揣袖子裡,腦袋也縮起來:大哥,我知道你是你,王禹是王禹,我分得清,你别多想。?_[]?”
邱宜雪淡笑:“我沒有多想,謝謝弟弟的寬慰。”
“醫生這塊,爸在給我安排,你放心,大哥會積極接受治療,不會讓副人格騷擾你,給你制造麻煩,破壞你的修行。”
要不是邱宜雪滿面正色,陳子輕真要懷疑他在嘲諷自己。
什麼修行,早就不聲不響地有了網戀接觸了俗世的感情,佛心早就被毀。
邱宜雪關心道:“他沒欺負你吧?”
陳子輕搖頭。
邱宜雪想起他在抽屜裡看見的那張字條,王禹走之前留的。
字條上寫的是——我跟你弟弟談了快兩年,我是他初戀,他無條件的包容我,愛我,别太羨慕,沒人要的可憐蟲。
邱宜雪歎息:“我不知道你們那麼早就認識,我沒有他的記憶,你如果願意,可以和我說說你們的過往經曆,從初識開始。”
陳子輕露出顯而易見的抵觸:“大哥,可以不說這件事嗎,我不想讨論。”
邱宜雪微愣:“可以。”
陳子輕打了個噴嚏,他凍到了,身上帶傷比他虛弱的邱宜雪肯定更不舒服。但他沒送溫暖,隻說:“我想去找我同伴,你能不能幫我跟爸說說。”
邱宜雪撫掉桌上的寒意和落葉:“就要過年了,在家待着不好嗎?”
陳子輕:“不好。”
邱宜雪一時沒言語,無人看出他的心思,搞不清他在想什麼,他垂眼靜坐了一會,嗅到了血腥。
坐他對面的小僧人不自覺地撕||咬嘴皮,呼吸透出他的煩躁。
邱宜雪蓦然站起來,上半身越過桌面,單手掐住他的臉頰,讓他張開齒關:“你别咬嘴,大哥幫你說說看。”
陳子輕咽下混着血液的唾沫:“那麻煩大哥了。”
邱宜雪的目光裡,小和尚眼睛亮亮的,含着一泡水,他尚未開口,那泡水就在他注視下滾落出來。
“不麻煩。”邱宜雪伸手接住那顆水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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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清楚邱宜雪是怎麼辦到的,兩天後,邱晁放開對陳子輕的人身自由限制。
陳子輕趕去出租房,他敲不開門,就在地毯下找到備用的鑰匙把門打開,撲面而來的渾濁氣味差點把他送走。
靠近門口的地方有幾個氣球,紅的黃的,輕微癟氣。
陳子輕拿起一個氣球抱在懷裡,他沒換鞋,就這麼往裡走,然後就看見嶽起沉癱在地上,旁邊的一堆酒瓶子東倒西歪。
客廳到處都是氣球,許多都爆掉了,桌上有一個壞了的蛋糕,周圍流着奶油,盡是狼藉。
“砰——”
陳子輕的腳踩到什麼鼓囊囊的東西,一簇彩片爆出來
,在他眼前形成夢幻的風景,他把懷裡的氣球丢掉,快步沖向攤在地上的僵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