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桌上有張紙,紙上擱着沒扣上筆帽的鋼筆,父親給他留了遺言,不多,就幾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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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疵一夜沒合眼,他天亮後平靜地着手父親的後事,叫下屬拟出賓客名單,安排喪葬事宜。
就在林疵給父親換衣服時,發現他後背的人頭……
腐爛了!
林疵氣息急促紊亂,他通紅的眼瞪着父親背上的那塊黑色腐肉,昨晚的揣測被證實。
馮姜河死前的經曆,真的和他父親相同。
……
林疵失魂落魄地開車去了出租屋,他邁着沉重的腳步,滿臉憔悴悲痛地上樓。
當他出現在五樓的時候,門剛好從裡面打開,他兄弟握着小和尚的雙肩,走在後面,黏人地用下颚蹭蹭小和尚的腦袋,低頭親幾下。
林疵看着他們。!
林疵糾結于他爸在遺言裡叫他别調查,又因為猝不及防地撞見兄弟捷足先登,從門裡出來的兩人親密畫面刺到了他的眼睛,他的咬肌緊緊繃起來,手捏成拳頭骨節泛白發青,什麼都沒說就走了。
下樓聲又快又亂。
再是一陣不小的聲響,林大少爺好像是踩空摔了一跤。
陳子輕沒趴到樓梯護欄往下瞧,他也沒讓嶽起沉下去看看,隻是往後仰起臉說:“你聽力那麼好,沒發現門外有人啊?”
“我在跟你膩歪,哪還有精力注意其他。”嶽起沉捏了捏小和尚的臉。他從的林疵身上嗅到了悲傷和嫉妒憤怒。
後半部分情緒是源自他跟小和尚的關系變化,至于前半部分……
嶽起沉眯了眯眼,林疵有至親剛離世,可能是他父親。
林家将由年輕的林疵繼任,新鮮血液上位,必定會引起不小的暗流湧動。
無論是哪個時代,嶽起沉都對權貴圈不感興趣,能不涉足就不涉足,無意間被卷進去了,也會盡快抽身或是隐蔽。
像現在,邱晁的人在查他底細,查不出什麼驚世駭俗有違自然規律的信息。
如果出乎意料的查出來了,那他隻能走。和上個世紀的有次經曆一樣,迅速避世,銷聲匿迹。
嶽起沉俯視被他圈在懷裡的人,他得把小和尚帶上。
“我們還去商場嗎?”陳子輕問道。
“不去我晚上穿什麼,我的褲頭都松了。”嶽起沉絲毫不嫌寒碜,他帶上門,“下樓吧。”
陳子輕馱着比他高許多的僵屍,一層樓梯一層樓梯地往下走:“你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他有什麼事。”
嶽起沉輕描淡寫:“在他眼裡,我奪人所愛豬狗不如,暫時都沒法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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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天後,陳子輕和邱家一行人站在墓園,他這時才知道,林疵的父親走了。
所以那天林疵來出租屋,一副死樣子,是剛沒了爹。
陳子輕不怎麼同情,他對林疵有着獨一份的排斥,以及每相處一次就增添一度的反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