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裡面有我查的,還有,”林疵頓了頓,“還有我把你二哥關起來威脅逼問的部分。”
邱燕林背地裡發現蛛絲馬迹調查的東西和猜測,都讓林疵準備的催眠師問了出來。
林疵打不着煙,他把打火機暴力扔在牆上,皮鞋踩爛被他丢地上的煙,獨身去了陽台。
這是他最後一次來見小和尚。他不能對不起躺在地底下的父親。
陳子輕看了林疵帶來的資料,蒼白的臉上覆蓋着冷靜:“林疵,你替我照顧好他。”
林疵沒說話。
身後再次傳來聲音,一模一樣,一字未動,透着少年的執拗,以及求助。
林疵于心不忍,他回頭道:“好。”
見抱着男朋友的少年不放心,林疵說:“隻要我還有一口氣,就會讓你男人全須全尾,這承諾夠嗎,不夠我再加。”
“麻煩你了。”陳子輕下樓,他擡頭看了看天空,天空垂頭看了看他,兩兩相望,各有各的風暴要來。
陳子輕快速返回去,他是個弄丢了職業素養的宿主,馬上就要完成支線任務二了,卻心系感情線上的那位。
他怕嶽起沉露出僵屍的症狀被林疵發現,當作把柄捏在手裡。
更怕嶽起沉成為按一滴血售價的實驗品。
防人之心不可無。
陳子輕回到出租屋,他讓林疵幫忙把嶽起沉弄到床上,渾身都是冷汗,氣色很差地說:“我知道你有你的事要處理,你忙你的去,我在這就行。”
林疵清楚此時不是多說的時候:“行,我留了一批保镖在樓下。”
“林疵,保護好自己。”陳子輕在他混着一絲驚喜的複雜眼神裡說,“你還沒支付我十億。”
林疵擡着下巴笑笑:“放心。”
房門被輕帶上了,陳子輕胡亂抹把臉,他拿出手機打電話,幾次都沒點開通話記錄,眼前是花的,手是抖的。
費了一番勁打通,陳子輕竭力讓自己如常:“爸爸,有時間嗎,我想你來出租屋一趟。”
沒等邱晁怎麼答複,他就先一步挂掉,把手機丢在床頭。
邱晁沒打過來詢問,或是推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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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握住嶽起沉的手,一下一下地搓動,似乎他越搓,青年的手就越冰。
這現象在瘋狂撕扯陳子輕的思緒,告訴他一個事實——嶽起沉所有不符合僵屍的症狀,都在一樣樣的消失。
最後會變成一隻沒有意識的僵屍。
陳子輕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,他招不出嶽起沉的爹,不然還能商量一下。
此刻陳子輕想得更多的不是即将到來的對峙,而是怎麼讓嶽起沉醒來,他感覺自己在海上飄,驚濤駭浪實質化地拍打在了他的臉上頭上身上。
“不出意外,支線任務二待會就會完成,待會完成不了,今天也會完成。”
“到底怎麼回事,怎麼突然就昏迷不醒了,身體還這麼僵冷,又是突然,我最煩突然了,不行,我走的是随遇而安的路子,我怎麼忘了,走不了了。”
陳子輕語無倫次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