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邱燕林回來,手裡拿着一個金屬盒子。他滿臉冷若冰霜地把盒子放在邱安然面前,什麼也沒說就走了。
邱安然莫名其妙,他打開盒子,映入眼簾的
是一隻血淋淋的耳朵。
耳廓上有幾個讓他眼熟的耳釘。
邱安然幹嘔兩聲,他把盒子的蓋子一扔,白着臉離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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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晚邱安然做起了噩夢,他驚叫着醒來,瞳孔收縮,發絲潮濕,滿臉都是冷汗。
房門從外面推開,邱宜雪闊步走進他房間:“安然。”
邱安然氣喘籲籲,驚魂未定。他想說自己做了個很可怕的夢,卻形容不出來,忽然就忘了,什麼也不記得了,一片虛無。
邱宜雪把他抱進懷裡,他下意識地将對方推開。
“大哥,我……”邱安然眼裡有水光,聲線不穩,“我做噩夢了。”
邱宜雪坐在他床邊,把他抓着薄毯子的手一根根掰開,查看他手心有無掐痕,安撫道:“不怕,大哥在這。”
邱安然長時間被心悸的感覺籠罩,他的睡衣裡都濕了,粘膩難受,可他又沒精力去洗澡,他渾身沒什麼力氣,神經也疲軟得厲害。
坐了會,邱安然還是洗了個澡,換上幹淨的睡衣回到床上。
床邊燈光色調暖黃,少年靠坐在床頭,濕發不時被細長勻稱的手指撥弄,吹風機裡的風一陣陣地穿過。
邱宜雪把他的頭發吹幹,輕聲對他說:“大哥在這,你睡吧。”
男人眼神甯靜柔和,像森林深處淌出來的河水,有撫慰心靈的療效。
邱安然躺下來,慢慢陷入沉睡,沒過多久,他的嘴裡就發出模糊不清的夢呓,同時身子小幅度地顫抖。
不是恐懼,是着急,不知道在急什麼。
邱宜雪隔着被子在他心口拍撫,看他的呼吸漸漸變得悠長,才起身出去。
走廊上有金屬聲響,邱燕林一下一下地扣着打火機:“我早說不可能瞞一輩子,這才多久,什麼世界級大師,水平不過如此。”
邱燕林有點語無倫次。
邱宜雪揉着眉心道:“先這麼着吧,燕林,你别再吓他了,他膽小。”
邱燕林扯扯唇角,忽然問:“我讓你找林疵,你找到了?”
邱宜雪:“還沒。”
邱燕林的眉眼間滲出被羞辱的不甘和怒意:“他對我用的手段,我一定要雙倍奉還。”
邱宜雪拍拍他肩膀:“找到人再說。”
邱燕林把打火機握在指間,自虐地感受手指皮肉骨頭被擠壓的不适:“爸什麼時候回來?”
邱宜雪沉吟:“快了吧。”
這話題涉及邱家的禁忌,二人同時沉寂了下來。
外界不會知道,邱家家主出現幻覺差點用刀片劃破喉管放血,他沒時間等實驗品出結果,立刻就對自己進行活死人的研究,副作用太大,隻能暫時在基地調理,直到狀态穩定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