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來,手心朝上攤在眼前,手上幹幹淨淨。
王禹可能經曆過懷疑,試探,确認,不想接受,面對,釋然,一個人走完了心路曆程。
陳子輕的肚子又開始疼了,他将手伸進衣服裡,一圈圈地按着揉着,心裡想,怪不得222跟小助手一直都沒動靜。
“2哥,我知道我死了。”陳子輕說。
系統:“嗯。”
其實陳子輕壓根就沒有心思呼叫系統,他隻想縮在臨時搭的窩裡逃避現實,但他是往前走的,該解開的疑惑不能不解開。
“宿主在任務世界不是隻能登出,不會死嗎?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?”
系統:“那不是死規定,會根據架構師的劇情線調整。”
陳子輕明白222的意思,他被幻象影響導緻中槍,在湖底看到嶽起沉的臉停下求生的動作,也是幻象在搞鬼。
在這背景下,身為邱家子嗣的他,是注定要死的。
陳子輕望着雪後放晴的天空:“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。”
系統:“誰跟你說是第一次。”
陳子輕愕然,不是嗎,那還有哪次?他的心底竄上來一個答案。
是第一個任務吧。
有關那任務的數據都被清除了,他什麼都不記得了,像沒進去過。
陳子輕知曉自己是鬼,就不躲躲藏藏了,他大搖大擺地穿過馬路和車輛行人走到對面。
什麼富家小姐的私人飛機,他跟王禹是兩個鬼魂,誰能看得見。
他們這一路真正接觸過的,就一個與燈。
那是不是說……
陳子輕的身形一滞,竭力讓自己稍微冷靜點,他開始回想與燈出現到離開的所有細節,盡可能地全部想起來,一樣也不遺漏錯過。
與燈半夜路過方丈的屋子,見到裡面有明亮的燈光。
與燈那身僧袍衣角有一塊黑色髒污。
燈光,像灰燼的髒污……所以,陳子輕艱澀地咽了口唾沫:“是大火嗎?”
這個猜測一生出來,陳子輕就覺得他吃過的那一小塊餅,有股子供品的感覺,他的鼻息裡還有淡淡的焚香味。
與燈說他要去修行,和長明一起。
那是不是說,他們都……
陳子輕怅然若失,與燈讓他一定要回去看方丈,也是想讓他看他們吧,他抹了抹臉:“會回去的,我會回去看你們。”
樹下沒有其他人闖入,都被邱家保镖阻攔在外。
但這不包括陳子輕,他站在邱燕林旁邊。
“不人不鬼的玩意兒。”邱燕林肆無忌憚地謾罵邱長銳,他對一個保镖道,“通知我爸,讓他來接他二哥。”
邱燕林要往停車的地方走,他邁出幾步,忽地側頭看向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