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被他嗆得翻了個白眼:“不是,我隻是覺得,以後每年清明得有個人燒紙。”
邱燕林頭一回見他對自己露出這麼明顯的無語表情:“我很閑?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
跟邱燕林聊了一會,被他創傷幾次。
煙瘾犯了,回去一定要抽。
陳子輕見邱燕林還看着他,那眼神怪得很,他眨眼詢問。
邱燕林沒理會,依舊自顧自地盯着,冷冰冰地盯着,盯了好一會,他突兀道:“你什麼時候走?”
陳子輕一下沒明白:“走哪兒?”
“到你該去的地方去。”邱燕林說,“你一個死了的人,在陽間逗留幹什麼。”
陳子輕吐槽:“我在陽間又沒吃你家大米。”
邱燕林得口吻裡盡是森寒的惡意:“小心哪天讓捉鬼的大師碰到,讓你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陳子輕恍然大悟,不敢置信道:“你怕我待長了,就不能投胎了啊。”
邱燕林嗤之以鼻:“少自作多情。”
陳子輕撓撓頭發,對他笑了下:“二哥,其實我對你印象挺好的。”
這話不知是戳到了邱燕林的什麼地方,他刻薄道:“挺好?你當我是傻逼?當年第一次在機場見面,你看到我,就跟看到什麼陰暗爬行的醜惡東西一樣,生怕我沾你一身滑||膩的粘||液。”
陳子輕心虛地結巴:“沒,沒有啊。”
邱燕林冷冷笑一聲。
陳子輕隐隐約約感覺嶽起沉在找他,忙對邱燕林說:“我走了,二哥再見。”
邱燕林無動于衷。
陳子輕揮揮手:“再見啊。”
邱燕林絲毫不領情:“再見個屁,誰要跟你再見。”
房子裡隻剩一個活人,邱燕林拍掉褲子上的碎符紙,譏諷道:“為了個僵屍留在陽間,也不怕被僵屍吸走保命的陰氣。”
邱燕林手上的動作微妙地一滞,他擡起眼眸:“爸?”
那鬼魂并沒有現身。
邱燕林幹過弑父的行為,卻沒有擔驚受怕,他走那一步,隻是不想哪天變成邱長銳那天的怪物。
早前三叔跟四叔前後找他,說邱長銳咬了幾個人,被電暈關起來了。
活到那地步,還不如死了。
第一波死了的要是在奈何橋上走快點,那都已經找到來生的爹媽,開始投胎倒計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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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後到處遊蕩回來的邱晁在養子那兒轉了一圈,就去找親兒子,他一死,脾性回到陳子輕初見的時候。
似乎又不完全一樣,要更浮躁,有着大多血氣方剛年輕人的特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