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莊予恩都懶得再查周今休,看他的資料都嫌髒了眼睛。
莊予恩恐同。
“周秘書,麻煩讓讓。”莊予恩不客氣地叫嚣,就差把“别給臉不要臉”說出來。
周今休面含笑意地側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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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予恩跑上樓,闖進半掩着的卧室:“爸。”
陳子輕垂死病中驚坐起,他給樓下的秘書打電話:“周今休,你把我兒子放進來幹什麼?”
周今休無奈道:“屬下一個打工的,一個外人,哪能摻和七爺的家事。”
陳子輕把電話挂掉,手機扔一邊,他躺回去,朝客廳喊:“嚴隙,進來把我兒子拖走。”
嚴隙過來:“少爺,請。”
莊予恩臉色難看:“我不走。”他往床邊一坐,低着腦袋說:“爸,我今晚接到周秘書的電話說你被爺爺罰跪祠堂,當時我在忙,我以為很快就忙完了,沒想到會忙到那麼晚。”
“我也以為爺爺隻讓你跪個一兩分鐘。”
越往後,嗓音越低。
“你把被我拉着的手抽出來,讓隙哥背你走,一句話都不和我說,是生我的氣了對嗎,你怪我沒及時回來給你說情。”
“爸,對不起。”
心裡甯死也不肯說的少年,聽見自己不聽使喚地說。
他說完有點愣神,像是聽見自己那根傲骨彎折了一寸的聲響,震耳欲聾不知所措。
陳子輕偷偷觀察莊予恩,起初這死小孩的所有情感全是假的,現在真假不分,好像有了真的,又好像隻是他的錯覺。
應該不是錯覺。陳子輕想,他這幾十天的用心攻略,總不至于是白費心思。
陳子輕看着被他放在第一的小叛徒,小狗崽。
莊予恩被看着,隐約感到不自在:“爸,你怎麼這麼看我?”
陳子輕一聲不吭。
莊予恩撐着床趴下來,氣息裡摻着點煙味,他抑郁道:“爸,你别不說話,我有點慌。”
陳子輕慢悠悠地問:“你忙什麼?”
莊予恩說:“期末了,我作業比較,”
“莊予恩!“陳子輕突然對他發難,”你就沒想過你朋友們的父母跟你爸一個圈子,我會知道你們的動向?”
少年的面上瞬間爬了層羞惱的紅。
“大晚上的帶女生飙車兜風,這麼危險的事你也做。”陳子輕的眉心蹙起來,“女生如果出事了,你負得起責任?”
莊予恩的謊言被擊穿,有破罐子破摔的氣勢:“能出什麼事。”
陳子輕見莊予恩掀開被子,一點分寸都沒有地把他的睡袍下擺撥開,檢查他膝蓋的傷,他人都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