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被嚴隙攙到衛生間撒了尿,他洗洗手,對站在門邊的青年說:“嚴隙,要不你到床上來睡吧。”
嚴隙緩慢地擡了下頭,一雙眼又深又黑。
陳子輕看他跛着的腿:“你這腿在沙發上窩着,肯定不舒服。”
“七爺多慮了。”嚴隙聲線低沉,“屬下的腿沒關系。”
陳子輕幽幽道:“我兒子說我有老人味,你們年輕人不愛和我呆在一塊兒也正常。”
嚴隙的語調平淡不起波動:“七爺您沒老人味。”
陳子輕斜眼:“你怎麼知道我沒有,你又沒聞過。”
嚴隙的眉峰明顯地皺了皺。
陳子輕等着嚴隙在心裡總結出次數。
陳子輕:“……”是不是有病啊,我調戲你十二次,我怎麼不知道?
别說是我看你一眼,喊你名字就是調戲。
陳子輕按捺住情緒,若無其事地拖着腿向衛生間外面走,他見嚴隙迎上來,眼睛瞪了過去。
陳子輕:“…………”
他突然就發癫:“你去我床邊做俯卧撐,脫了上衣做。”
不是說我調戲你嗎,我不做點什麼都說不過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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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隙做完第九輪俯卧撐時,床上的人已經陷入沉睡,閉着眼睛側躺在床邊,一條手臂垂在外面。
房裡靜悄悄的,嚴隙有舊疾的那條腿輕微發抖,他站起身,鬓角滲着汗液,喉嚨裡低低喘了一會就平複下來。
嚴隙去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,他從外套裡側口袋拿出不到巴掌大的不鏽鋼小酒壺,外面那層黑色皮套發舊,邊緣起毛。
烈酒入腹,嚴隙舒展開手腳,帶着幾分不常見的松散惬意靠在沙發裡。他大概是報應要來了。
老天爺擺好了局等他進去,他反應過來的那一刻,兩隻腳都站在局裡。
莊惘雲在明目張膽地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而他這邊沒有新的指示,可以讓他喘口氣想點對策。
“嚴隙……”
房裡傳出叫聲,莊惘雲又在喚他。
“嚴隙,我膝蓋疼。”
“嚴隙——”
“屬下在。”嚴隙蓋上小酒壺的蓋子,他喝幾口水沖淡嘴裡的酒氣,前去房裡伺候。
陳子輕在嚴隙進來前就找222問過,能不能買點道具藥強壯一□□魄。
222的原話是,不如我向上司申請讓你重新登入,給你挑一個健康的身體。
他将信将疑地問:這符合流程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