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想了想,用命令的語氣叫莊矣想辦法醒來。
“别讓我說第二次。”
莊矣墜在深海裡的意識捕捉到熟悉的指令,的眼睑輕微顫了一下,又顫一下,有了清醒的迹象。
陳子輕沒注意到莊矣一隻手抓住他後面的椅背,想要碰他的衣服,告訴他,自己醒了。
更沒發覺,周今休将莊矣那隻手的五根手指,一根根拿開,撥回後排。
這一切都沒引起多大的聲響。
雪天,路上的車流量并不稀少,始終在堵車的邊緣遊離,陳子輕趴在車窗邊,手臂枕着車窗下巴靠上去,風雪吹到他眼睛裡,他不适地眯起了雙眼,又不想把腦袋縮回車裡關上車窗。
……
“七爺,屬下已經讓醫生帶好需要的東西過去等着了。”周今休的右手假肢搭着椅背湊近,“七爺?”
男人歪着臉,夾在風裡的呼吸十分均勻,顯然是不知何時睡着了。
這都能睡,病秧子一個,也不怕凍死。
周今休拎住他的毛衣後領,将他拎回車裡,讓他靠着椅背。
下一瞬,男人就朝他這邊倒過來,烏黑柔軟的發絲蹭在他脖頸和下颚,存在感極強。
周今休的肩膀被他當枕頭,排斥反感地皺起眉頭,很不高興的神情十分清晰。
“嚴隙,我們換位置,我開車,你到後面來當枕頭。”
駕駛座上的嚴隙面色冷漠,他似乎置身事外,對這情況無動于衷。
車速提起來,暗夜裡的黑龍一般在雪路上行使。
周今休本來就被車裡的氣味熏得眼疼,此時嚴隙又發瘋飙車,導緻他的胃裡一陣翻湧,他從口袋摸出一顆薄荷糖,撕開包裝将糖擠進口中。
靠着他的男人睡得很香,拂上來的呼吸若有似無的,順着他耳廓蔓延。
“咔”
糖碎裂在他齒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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莊園燈火通明,莊予恩在客廳打遊戲,他心不在焉地打了一把接一把,跪跪跪全是跪,一路跪着被兄弟們□□是不是讓妖精迷了心智,勾跑了魂。
莊予恩聽見外面的動靜,他火速放下手機出去,映入眼簾的情形讓他一臉懵逼:“爸,矣叔怎麼了?”
陳子輕白他一眼,你不是長眼睛了嗎。
陳子輕
把顯眼包推開點。
莊予恩猝不及防,被推得後退了好幾步,他滿面的無辜委屈:“爸,你推我幹嘛?”
陳子輕不想搭理,他換掉鞋子脫大衣。
莊予恩沒對手戲演員就不演了,他湊上來:“矣叔遭人暗算了?”
陳子輕說:“是他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