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小叔,你離開酒吧去什麼地方了,怎麼還沒回秋水湖?
—過去兩分鐘了,你還沒回我,你總是晾着我,我都知道!
—我給你打電話你又不接,那些女的有你千分之一的放風筝技巧,都能出書了,你已經登峰造極。
—過去五分鐘了,你回我一下,求你了。
—少爺,您在哪裡,需要我給您把皮鞭送過去嗎?
陳子輕回莊矣:在回去的路上了,不用送。
—好的,少爺路上注意安全,我讓廚房溫着補氣血的湯水,您回來可以喝。
陳子輕給裴予恩發信息:你回老宅去。
—我不。我要和你一起迎新,我還沒有給你磕頭領壓歲錢。
—我跟朋友玩的時候總是想你,玩不下去了就去找你了,沒想到你不在家,你去酒吧喝酒,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,烏煙瘴氣的,你身體又不好,操,你快點回來。
兩人的信息一起看,有種賢惠的妻子和青春期的兒子即視感。
……
車快要到秋水湖的時候,陳子輕在副駕睡着了。
不算狹小的空間寂靜無聲。
周今休剝開一顆薄荷糖放進口中,他的餘光始終隻鎖着一張臉,長久地圈着。
并是在頭腦清醒的情況下。
周今休不得不承認,旁邊的人看不出年近四十,他養尊處優慣了,身邊一堆人伺候,沒嘗過苦是什麼滋味。
可這人雙眼裡的靈魂嘗過。
周今休忽然側身,深不可測的目光打量眼前清淡疏離的眉眼,瑩潤的下巴弧度。
他将左手伸過去,撥開男人領口,看露出來的纖白鎖骨。
有溫熱的體溫竄上他指尖,毫無邊界感,仿佛他們多親密。
周今休撤回手,不經意間瞥到男人耳垂上的小紅痣。他的手指莫名有點癢,指骨很快就燥起來。
當他回神,他已經把手放在那顆小紅痣上面,若有似無低揉幾下,碾了碾。
“為什麼要來找我。”
周今休咬碎薄荷糖,清涼的氣息重而密底打在副駕上熟睡的人耳旁,“你不該來的。”
“你要毀了我。”
周今休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撫摸:“我年輕有為,人人都說我前途無量,我怎麼能被你毀掉。”
“我心懷大愛,看不上小情小愛。”
周今休坐回去,他趴在方向盤上向前看,像是在看自己的未來。
他的生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,但心還是自己的。
怎麼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