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矣道:“每個人都有一死,都有這一天。”
陳子輕點點頭:“也是。”
莊易軍當天死,莊矣當天就出現在老宅,在這之前可沒有過。
陳子輕回想起了五嬸跟他說過的,關于莊矣從不來老宅的話:“莊矣,你知道我會畫符,那次予恩中邪,我畫了很多符這事,你在場。”
莊矣:“是。”
陳子輕單手托腮:“我還會招魂,你說我要不要招我爸的魂,問問他是怎麼死的。”
莊矣面不改色
:“少爺随心就好。”
陳子輕做出認真思考的表情,過了會說:不招了??[,人死如燈滅,況且我和他也不親,他要真是死于非命,也輪不到我給他報仇,大孝子多着呢,我排不上号。”
莊矣聽着他的一番言論,似乎是笑了下。
陳子輕抿嘴,莊易軍的突發性死亡,是幾方踩着不同的因素,不謀而合的結果。
“砰——”
沙發那邊突然有一聲響,不大也不小,剛好打斷了主仆二人的談話。
陳子輕吓一跳,他望去。
周今休若無其事地拿起被他扔在茶幾上的手機,手指靈活又随意地轉了轉:“七爺,您的頭發還沒吹完?”
陳子輕給了他一個“問什麼問,你不是都看到了嗎”的眼神。
那一眼裡飽含私密的親近,區别于其他人。
周今休忽而就笑起來。
陳子輕一臉莫名其妙,卻在莊矣的目光投過來時,迅速将那表情藏起來。
怎麼跟偷情似的。
噪音消失,莊矣将精緻的黑色吹風機收起來,朝放肆地盯着主子的年輕人說:“周秘書,你回房休息吧,少爺這邊有我。”
周今休聞言,眼眸眯起。
氣氛毫無預兆地奔向微妙之地,陳子輕飛快說:“你也走。”他迎上莊矣内斂溫和的眼神,“我困了,天塌下來的事也要等到明天。”
抓了抓幹了的頭發,陳子輕說:“你自己讓老管家給你找間客房。”
周今休眉眼間的陰霾褪去,他笑道:“矣叔,那走吧,我們一道走。”
莊矣看着陳子輕。
“走吧,都走吧。”陳子輕擺手,他望了眼窗外夜色,明兒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事在等着他呢。
真是奇怪,來這背景不到一年,怎麼感覺時間過得又快又慢。
可能是他做宿主久了……想家了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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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中的閣樓披着靜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