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才蒙蒙亮,貓叫聲就把陳子輕從睡夢中拉了出來,他在生物鐘前醒不算稀奇事。
陳子輕簡單洗漱後攏着睡袍去開門,莊矣抱着小灰貓站在門口:“少爺,我看灰灰跑上來了,怎麼叫都不行,隻好過來找它,還是沒能阻止它叫喚,打擾到您睡覺了。”
“沒事,反正也快起來了。”陳子輕撓了撓小貓的下巴,“灰灰,早上好。”
莊矣心下嘲弄,他還不如一隻貓。
“下雨了是吧?”陳子輕打着哈欠揉酸痛的肩頸。
莊矣在他身上聞到了不純粹的檀香,雜質來自裡面的人,他太寵着,任由對方以下犯上。
在内心孜孜不倦的求而不得情緒翻湧中,莊矣回道:“是。”
陳子輕不假思索:“那今天不上班了。”
莊矣跟小灰貓,四隻眼睛看着他。
“哈哈。”清醒過來的陳子輕幹笑,“下雨跟上不上班有什麼關系,我說說而已。”
怎麼沒關系,下雨下雪就不想上班,風大了也不想去。
哎,做老闆了還是不能上下班自由。
陳子輕忽地感覺背後投來視線,他往後扭頭,周今休揉着脹痛的太陽穴走近,帶有薄荷清涼的味道将他攏住,自然親昵地環住他的腰,下巴抵在他發頂,似笑非笑地看着莊矣懷中的貓。
“自己跑上來的?這麼不老實。”
灰貓在莊矣臂彎裡縮成一團。
“可能是大早上的沒人陪它玩。”陳子輕拍拍腰上的手,對莊矣說,“你把灰灰抱下去,帶它到它的遊樂場玩會兒,下雨不方便出去,等雨停了再說。”
莊矣應聲告退,視線晦澀地從他脖頸若隐若現的紅痕上經過,喉頭像是生了鏽。
犯賤,又不是沒人喜歡,沒人愛,偏要留在這裡,自虐般日複一日的自我折磨。
莊矣腳下的路歪七八扭又筆直,他紊亂的氣息漸漸平複,目中是不會轉道的沉靜。
人生苦短,這輩子就這樣吧。
要是他這種小人能有下輩子,他絕不會再讓自己一開始就沒了退路。
陳子輕的眼睛被捂住,周今休不準他看莊矣離開的背影。
“你頭疼不疼?”他無奈。
周今休聞言就抱着他轉個身,假肢把房門撥了回去:“疼,你給我按按。”
“我不按。”陳子輕說,“疼才好,才能長記性。”
周今休在他耳邊笑:“長什麼記性,還請太太給我點提示。”
陳子輕當場就指責他不該瞎吃醋。
周今休挑了挑眉梢:“我還以為你要說我不該瞎吃别的奶。”
陳子輕腳下一個踉跄。
不過瞬息就聽見周今休問:“疼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