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于卿的床鋪震了震,他撈着濕淋淋的劉海捋上去:“不然你還做了什麼,你纏了他幾個月,有收獲嗎,有研究嗎,複盤過?”
趙帆盡呵呵笑了兩聲:“孟于卿,你行,你還不是成了他前男友。”
孟于卿忽而擡眼:“你不會以為是他甩的我吧?”
說着就涼涼道:“他在你手裡是個寶,在我這可不是,頂多算棵草。”
趙帆盡臉色鐵青:“媽的,你說什麼,你給老子再說一遍,你甩的他?孟于卿,你真不配吃好東西。”
想到什麼,趙帆盡的怒氣被另一種情緒壓制,啧了一聲:“既
然是你甩了他,那你擱這兒L上演什麼虐戀情深,發個燒小遙小遙的喊,還怪他不給你送傘,我操,你他媽别太好笑。”
孟于卿眉心一點點蹙緊,他說過那種話?怕不是他燒糊塗了,防備功能出現故障,被外星物種入侵了大腦。
這種有損自尊的事先放一邊,孟于卿面對趙帆盡的嘲諷,不冷不熱道:“好笑嗎,他踮起腳摟着我的脖子和我接吻的時候,你還不知道在哪。”
趙帆盡猶如被人打了一棍子,懵了。
孟于卿不認為趙帆盡這傻逼會跑到望北遙面前求證,所以他肆意編造連他本人都不知道為何意的謊言:“你大概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他探出點舌尖想要被咬的樣子,又乖又騷。”
趙帆盡粗聲喘氣,羨慕得眼睛都紅了,他夢都不敢這麼做。
是乖,肯定也騷,想想就很好弄。
要是他的就好了。
怎麼就不是他的呢,他認識小遙認識得晚了,早點認識就好了。
趙帆盡把宿舍裡的四把椅子挨個踹翻。
孟于卿輕松就刺激到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趙帆盡,心裡卻沒有多少暢快,反而走起了神,他第一次去那個小區找上門,在門口碰到那廚子,問望北遙住不住在那裡,對方說沒聽過,不認識。
這次再打交道,那男人絲毫沒有半分擔心他會當着望北遙的面戳穿的慌張。
甚至給他一種,即便他戳穿了,那男人也吃定了望北遙的感覺。
有恃無恐。
“當初要不是我看不上,他早就是我的形狀了。”孟于卿難掩被耍的惡意,“即便如此,他未婚夫也還是吃我吃剩的。”
趙帆盡覺得孟于卿還有後半句,後半句是,而你想吃我吃剩下的,都争不過别人,吃不上。
“你是他生日那天成病狗的,”趙帆盡還擊道,“怎麼,去找他了,看到他跟未婚夫恩愛,受了氣,怒火攻心一病不起?”
趙帆盡哈哈大笑:“孟于卿,你别是發現他長得比以前好看,想和他舊情複燃吧。”
孟于卿的眉眼間浮現不屑:“哪天地球上隻剩我和他兩個人,他有生育能力,我都會找個樹上吊,而不是跟他繁衍後代。”
趙帆盡半晌蹦出三個字:“你有種。”
接着又來一句:“你最好别讓我看到你反悔做狗的一天。”
說着就大步出了宿舍,把門一甩。
宿舍裡靜了下來,孟于卿掀開被子坐起身,頭暈目眩眼前一陣陣的發黑。
“我為望北遙那麼個前任受氣生病,還跟趙帆盡較上勁了?”
孟于卿懷疑世界末日言論不是空穴來風,地球的磁場都不對了,他拿到床頭的退燒藥,翻到背面看看是不是過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