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一夥人都挺吃驚。
陳子輕之後按照順序敬長輩,一圈敬下來,發現望向春眼睛紅了,張慕生則是眉頭微皺眼眸垂下去,他一臉疑惑,這兩人搞什麼。
望向春擦擦眼睛:“小遙,你吃你的就好。”
陳子輕抽抽嘴:“噢。”
他坐下來,胳膊碰到了張慕生的,轉過臉小聲說:“我想吃你那邊的雞胗,你給我夾。”
碗裡多了幾l片雞胗,陳子輕不管不顧地吃了起來。
張慕生跟他們喝酒。
陳子輕吃完都沒離桌,一直在陪着,他領第一個月工資想灌醉張慕生,始終沒找到機會實施,幸虧沒做,不然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張慕生的酒量太好,能喝酒的都醉了,他還跟沒事人一樣。
散夥了,桌上的酒菜碗筷也收拾了以後,望向春去屋裡頭躺一會,陳子輕和張慕生蹲在屋檐下,問他要一支煙:“你不暈啊?”
“不暈。”
陳子輕驚歎地咂嘴,真厲害。他吸着煙看院裡的大白鵝追着雞跑:“我吃多了,肚子有點撐。”
張慕生的齒間用力,煙蒂快被他咬||斷,和我說什麼,要我給你揉?
耳邊有少年的咕哝:“都||鼓||起來了。”
欠||操。
張慕生徒然就有些神志不清,仿佛酒精引發的醉意姗姗來遲,他不止顴骨,眼皮都發紅。
陳子輕發現張慕生氣息漸漸粗起來,夾開煙說:“你醉啦?”
張慕生看他,眼神似乎都不聚焦:“醉了。”
“這還差不多,你再不醉,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人了。”陳子輕嘀咕着站起來,拉着他離開屋檐下,“去我房裡,我把床給你躺,但床單被套上沾了你的酒氣,你醒來要給我換新的,髒了的你給我洗幹淨。”
“還有,你不準吐我床上,床邊地上也不行,髒死了。”
張慕生唇邊的煙含不住地掉落,星火在他腳下碾滅,他把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向扶他的人。
不出意料被嫌棄他身上酒氣大,被埋怨他怎麼這麼重,各種不滿意,卻沒把他推開。
陳子輕吃力地把張慕生扶到床上,被慣性帶得往他身前趴去,嘴擦到了他的面頰,趕緊就爬了起來。
想想又不知道哪來的小情緒,湊近些,在他臉上輕扇一下。
張慕生就那麼睜着眼睛,看他扇自己,眼皮比在屋檐下還要紅,眼裡也是紅的,模樣有種說不出的駭人感。
“你太重了,我扶你扶得一身汗,打你一下怎麼了。”陳子輕撈着被子蓋在他身
上,“睡覺。”
張慕生真就閉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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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跟張慕生回老家這事,他隻告訴了茉莉和趙帆盡。
孟于卿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