幹嘛啊。
我不知道你身材好啊,夏天那會兒,你不都在陽台光着膀子洗過衣服了嘛,能看的我早就看過了,用得着你逮着機會做開屏的孔雀?
燈泡亮了起來,陳子輕沒反應,張慕生也沒反應。
陳子輕打開燈,關上,再打開,“哇”了一聲:“這就修好了,太快了吧,慕生哥,幸好有你,要不是你在,我今晚就要摸黑了。”
張慕生終于看他。
“你什麼時候回去啊?我姐待會兒肯定要過來問,算了。”陳子輕把窗簾拉上,“你在這,我去洗澡。”
陳子輕很快就帶着一身水汽出現在張慕生面前,他在衛生間把頭發吹得半幹,臉紅撲撲的,脖子上還有水淋淋的光澤。
張慕生一言不發地看着,眼底既漠然又深沉。
陳子輕瞟他一眼,感覺他像木頭,也像石頭,情緒外露時不像人。
剛洗過澡的人身上很香,那味道從他厚厚的睡衣裡跑出來,撩撥着對面人的神經。
張慕生去倒水。
陳子輕跟在他後面:“你怎麼知道我渴。”
一杯水下肚,陳子輕沒一會就疲上了,他都沒管張慕生幾l點走,哈欠連天地爬上了床。
深夜,張慕生披着一身濃重的寒意翻牆進張家,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左邊房間,他沒立即上手,而是把手放進被子另一頭,在等冰涼的手暖和起來,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,笑自己慣人慣出了賤骨頭。
張慕生脫掉外衣,掀開被子躺了進去,他在黑暗中平躺片刻,這才徐徐地享用起了夜宵。
.
陳子輕隔天去了張家,望向春和他一起去的,兩人走的田埂,提的東西要簡單許多。
張母滿臉笑容地把他們迎進門,張父拄着拐招待他們,老兩口十分有誠意。
院子裡有顆柿子樹,陳子輕進來就被吸引住了。
張父給他一把花生糖吃:“那是慕生種的,那孩子喜歡吃柿子,他眼皮上的疤你看到了吧,就是小時候上樹摘柿子,讓樹枝給刮的,當時流了不少血,把他娘吓壞了。”
陳子輕怔了怔。
張父說:“這棵樹每年都結很多柿子,今年結的比往年還多。”
陳子輕吃着花生糖往樹上看,大多都是青的,隻有少部分帶着點紅。
“可以摘下來放米缸裡捂着了。”張父笑得很慈祥,“小遙,你要是想吃,下午我們就摘。”
陳子輕透過張慕生他爸的眉眼,想到他老了的樣子:“張叔,我聽我姐說你犁田出事後請了大師做法,大師怎麼說?”
提起這事,張父就收起笑意,凝重道:“祖墳要遷。”
陳子輕咔嚓咔嚓嚼嘴裡的花生糖,這還扯上祖墳啦?他口齒不清地說:“祖墳最好不要随便遷。”
張父點點頭:“我也是說的這話,所以我們沒遷,打算年後再找個人算算。”
陳子輕眨眨眼,找我啊,我給你們算,免費的。
這話不好說。
反正他不急着走,暫時都在村裡住着,他想着找個機會去張慕生家的祖墳那兒看看到底有沒有什麼名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