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慕生的舌頭在口腔内頂了頂之前被他扇過的地方,兩次了,都是同一邊臉。
看着他濕紅的眼和嘴,張慕生開口:“過年再說。”
陳子輕撇嘴,那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啊,他想,會的吧,不可能不會的。
這麼好看的手,還是左撇子。
寫的毛筆字會是什麼字體呢……
“瘦金體。”
陳子輕不由自主地自我解惑,他放在被子裡的手無意識地摳了摳,冷不防地瞥見張慕生盯着他的嘴看,登時就汗毛豎立,“不能再親了,我舌頭到現在還疼着呢!”
張慕生喉頭一滾。
陳子輕小聲商量:“你下次别那麼親,哪有吃人一樣的親法,不都是溫溫柔柔的。”
張慕生心底哧笑,誰溫溫柔柔,你前男友嗎。
陳子輕察覺張慕生渾身的氣息發生了變化,溢出的情緒混亂又
可怕,卻在瞬息間消失無影,他好一會才回神,想到了個事,明知故問:“當時你說的走不開,是在種樹?”
“嗯。”
陳子輕抿嘴,他是算着時辰的,讓張慕生一來一回也能趕得上。
“我左邊的抽屜裡有一袋元寶,你拿走,”陳子輕叮囑,“等你們把樹種好了,就将元寶燒給你爺爺,你自己燒。”
張慕生打開抽屜,拿出那袋元寶,他沒問什麼。
接下來就是餐館的事。
陳子輕猜不出張慕生的想法,他納悶道:“餐館是你的,現在被砸了,你能安心待在村裡啊?”
張慕生說:“我讓王司找了人,明天就去裝修。”
陳子輕愕然。
張慕生說他把旁邊的手機維修店買了,兩個門面一合一,擴建,開大。
陳子輕不能理解:“有那錢幹嘛不去别的地方盤個店開,你不怕再被砸啊?”
說完就閉上了嘴,張慕生是重生的,他的決定肯定有依附,不會是想一出是一出。
“那今年是裝修不好了。”陳子輕自言自語,“最快也要明年上半年。”
他沉吟着:“不過裝修的時候,你不能一點都不管,咱們回西甯吧,監監工什麼的,臘月裡再回來。”
張慕生又在盯他的嘴,他羞惱地瞪了眼:“快走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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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子輕跟張慕生在老家待了不到半月就回了西甯,當天下雨,三輪車不好坐,他們坐的面包車。
裡面除了他們還有别人。
他們坐在第一排對面的長闆凳上面,和第一排的人面對面,跟前面的椅背則是背靠背的情況。
司機走得不是沉穩風,他喜歡急刹,拐彎也不溫和,就硬來,相當生猛,陳子輕一個不暈車的人,胃裡都被撞得難受了起來,他拉了拉張慕生的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