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生哥,我……”
陳子輕剛出聲就一雙手按住肩膀抵在地上,他一下都動彈不了,張慕生死死盯着他,看他的眼神充斥着太多情感,所有都是扭曲的,隐隐還有細微的委屈。
肩部骨頭傳來劇痛,陳子輕喘了起來,臉也發白。
然而按着他的男人面色比他還要蒼白,唇上都沒什麼血色,襯得眼瞳格外幽深暗黑,像畫中鬼魂。
陳子輕剛要再說話就被撈起上半身,他被一個令他窒息的懷抱禁锢住了,呼吸吃力地快起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嘴裡有腥甜。
他的嘴巴舌頭都沒破,說明那是張慕生在他昏睡期間給他的。
張慕生把頭埋在他脖子裡抱他許久,力道大到恐怖,他被觸碰的每塊骨頭都不堪重負生出一陣陣的痛感,尤其是胸骨,他懷疑張慕生給他做過心肺複蘇和人工呼吸之類的急救措施。
陳子輕怎麼都沒想到自己聽取三哥的想法,暈一下會是這個走向。
“去醫院。”張慕生忽然把他抱起來,膝蓋骨作響,
身形有幾分不穩,嗓音嘶啞得厲害。
“不用!”陳子輕趕忙阻止,“我已經沒事了!”
張慕生不說話,隻看着他。
陳子輕盡量鎮定:“真的,我的身體我最清楚了,我就是太困了,進入了書上說的深度睡眠,大概是這樣子。”
張慕生還在看他,他被看得渾身發毛,忍不住說:“你把我抱到沙發上啊,我想躺着。”
将他放在沙發上,張慕生啞聲道:“你該做個全身檢查。”
陳子輕把腿放平,手擱在肚子上面:“那多浪費錢啊。”
張慕生:“錢我給你。”
陳子輕:“你的錢不還是我的。”
張慕生凝視他眼裡生機勃勃的嬌作,半晌,不易察覺地緩緩吐出一口氣,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水端過來。
“喝點水。”
“我不渴。”陳子輕注意到杯子在抖,他的視線落在張慕生拿着杯子抖個不停的手上,“好吧,我喝。”
張慕生将杯子送到他嘴邊。
陳子輕張嘴喝下去一點,他把這個男人吓到了,可别刺激到了病情就好。
張慕生把剩下的水喝掉:“要他們進來?”
陳子輕詫異,那兩人還沒走啊?他把頭搖成撥浪鼓:“用不着,我沒什麼想跟他們說的。”
張慕生的語氣裡聽不出情緒:“我可以先出去。”
仿佛經此一遭,綠帽自己戴,邊笑邊戴。
陳子輕錯愕萬分:“你出去幹什麼啊,咱倆處對象呢,這是咱家裡,我才暈過,你必須時刻守着我陪着我,哪都不準去。”
張慕生去他腳那頭坐下來,寬背彎着,臉孔死白肌肉緊繃,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布滿陰霾:“我怕你嫌我礙事。”
陳子輕愁眉苦臉,哥,你别這樣行不,正常點。
張慕生明顯正常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