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慕生把洗好的玻璃碗收起來,去給他拿鞋。
.
幾天後又開始下雪,這回的陣仗要大不少,天亮後樹梢上挂着積雪,地上也有,鞋子踩上去咯吱咯吱響。
陳子輕犯懶沒出門,他吃了飯就去床上癱着,死冷的天,哪怕雪後放晴也不見絲毫暖和。
癱到快中午,陳子輕頂着雞窩頭出去,撲面而來一股紅燒肉的香味,而廚藝精湛的張師傅坐在沙發上磨指甲。
陳子輕在茶幾上的果盤裡拿了包雪餅吃:“你的手指甲不是已經很短很圓潤了嗎,怎麼還在磨,天天的磨。”
張慕生眼皮沒擡:“我在為了明年端午以後的日子做準備,養成習慣。”
陳子輕納悶:“什麼準備啊?”
張慕生似是置若罔聞:“也防止你哪天改變主意,提前讓我弄的時候,我不至于連基礎工作都做不到位。”
陳子輕:“弄什……”
後知後覺他的意思,咳嗽着噴出嘴裡的雪餅沫子,同時臉一紅,仿佛已經感覺到了張慕生手指骨節的觸感和體溫。
陳子輕挪着身子坐到離他遠一點的地方,手裡的雪餅跟鍋裡的紅燒肉都不香了。
張慕生将右手五指攤開在半空:“你喜歡哪幾根?”
陳子輕不回答。
張慕生自語:
“你不喜歡我這隻手。”
他把指甲刀往茶幾上一丢,将左手平放在沙發上面:“你喜歡它。”
随後就從口中吐出一句讓人頭皮發麻的話:“食指,中指,無名指,這三根夠嗎。”
陳子輕被他這話給整出了一身汗:“我不想跟你說這個話題,我……”
“不夠。”張慕生的眼睑浮現亢奮的薄紅,“我還要加上尾指。”
他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完,再次拿起指甲刀,逐一磨平已經很平整的指甲。
陳子輕哆哆嗦嗦地捧着雪餅,咔滋咔滋地吃完:“慕生哥,你别這樣,結婚又不是為了弄,那隻是不重要的一件事,還有很多……”
張慕生看過去:“重要,我每天都不能少。”
陳子輕避開他的視線:“你欲||望這麼強,我沒來西甯找你之前,你是怎麼過的,該不會去按|摩|店對付了吧?”
張慕生皺起眉頭:“沒去過,髒。”
陳子輕點點頭,他把雪餅袋子丢掉:“别說是我來了,你的欲||望才開始重起來的。”
張慕生怪異地沉默,他半晌開口,像是嘲弄:“我希望不是。”
周遭莫名就靜下來。
陳子輕坐回去,虛虛地挨着他:“好了好了,為了你的健康着想,結婚前你都别把舌頭伸我嘴裡親我了,咱倆最多隻能嘴巴碰嘴巴。”
說歸說,他心裡有數,這狗男人一個字都不會聽。
張慕生是沒聽,他想把别的東西放進身邊人嘴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