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向春歎氣:“他還是個小孩子,慕生你大他七歲,就是他哥,你多擔待着些,顧着他的身體些。”
張慕生抹掉面上的落雪,沒進去已經是他薄弱道德的極限。
望向春忽然在田埂邊停住:“唉,慕生,你走前頭吧,手電給你。”
張慕生沒要手電,越過她向前走。
雪沒下大,還是慢慢悠悠地
下着飄着,在這個年三十晚上翩翩飛舞。
望向春就把手電往張慕生的腳邊打,盡量讓他走好點,别還沒到家,鞋子就沒法看了。
不一會,望向春故意踩到張慕生的鞋子,他沒回頭,隻是停下腳步,将鞋後跟拉了上去,繼續走路。
他脾氣很好,不是那種突然暴躁發瘋的性子。
望向春後來又試探了幾次,結果讓她的神經末梢逐漸放松,她到了望家村的村口,将準備好的壓歲錢遞過去:“慕生,這是姐給你的,收着吧。”
張慕生沒反應。
望向春很友善地笑:“我是小遙的姐姐,你們結了婚,不也要叫我一聲姐。”
不知是被她這句話裡的哪個詞撥動情緒,張慕生終于伸出手,接過了那個紅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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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後的時間總是過得要比其他階段要快一些,轉眼就到了四月,餐館順利開業,還叫福來多。
兩個精美的大花籃一左一右放在門口,地上散落着不少彩帶,被員工掃到了旁邊。
趙帆盡請宿舍裡的人去福來多吃飯,兩個室友去叫孟于卿,孟少爺說有事。
他們到那兒點了菜沒一會,孟少爺竟然現身在餐館,自顧自地點了自己愛吃的菜和飲料。
趙帆盡哧一聲,他就知道孟于卿會來。
不然孟于卿哪有借口。
小遙下月結婚,他這個“高貴”的,已經“開始新感情”的前任能不露個面才怪。
趙帆盡看着趴在收銀台按計算器的少年,覺得收銀的工作太累,不适合他。
室友A聽趙帆盡這麼說,嘿笑道:“人是老闆娘,管錢的。”
趙帆盡臉一黑,說起這個他就郁悶,原以為那男的就是個廚子,哪知現在成了老闆,這下有錢了,能養小遙了。
茉莉過來上菜:“你們要的鍋包肉。”
趙帆盡把她叫住:“美女,你替小遙一會,讓他過來歇會行不行。”
茉莉沒有随口答應:“我去問問他。”
趙帆盡爽朗一笑:“謝了。”
茉莉去了收銀台,她等客人結賬走後,才和陳子輕說了幾句,陳子輕剝了個玉米硬糖吃着,晃蕩到了趙帆盡他們那桌:“幹嘛啊?”
趙帆盡看他片刻,從背包裡拿出一個袋子:“你結婚,我就不去你老家喝喜酒了,這是我提前給你的新婚禮物。”
接着,很不誠心地送上一句:“祝你新婚快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