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他的字迹,而是楷體字,裝作是禮品店準備的,買了就有。
張慕生寫完就把紙放進袋子裡。
半夜大雨瓢潑,聲響震耳欲聾,他忽然神經質地坐起身,開燈,将那張紙拿出來,撕了扔進垃圾簍,重新寫了一張。
這回是他老婆喜歡的瘦金體,一看就知道是他所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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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甯這邊沒下雨。
望向春習慣了蹲坑,沒法坐着上出來,她照常起大早上街,在附近散散步,找個公共廁所完事,再回來做早飯。
大半個小時後,陳子輕刷牙洗臉,慢吞吞地踩着拖鞋下樓,在對面的長椅上坐着,等太陽升起來,等張慕生回家。
很突然的,一串陌生号碼打到了陳子輕的手機上,他邊留意小區大門,邊問:“是哪個啊?”
那頭是粗糙的男聲:“福來多的老闆娘望北遙是吧,你姐望向春在我們手裡。”
陳子輕“唰”地站起來,表情凝重。
“小遙,不要管姐——”
望向春撕心裂肺的叫喊戛然而止,随後是那道男聲:“想要她活命,就準備好五十萬,按照我們說的做,我們給你三天時間,你把錢準備好了,送到指定的地方,一個人去,我們拿到錢了就會放人,要是你敢報警,那就等着給你姐收屍吧。”
陳子輕聽着嘟嘟聲,兩眼一黑,他一屁股跌坐回了長椅上面。
右前方好像傳來了夏觀棋的聲音,陳子輕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,直到眼前投下陰影。
“北遙!”
陳子輕擡頭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夏觀棋:“你怎麼在這?”
夏觀棋背着藍色背包,手裡是沒吃完的包子:“我有個學生在這小區,我來給他上課,沒想到你也住在這裡,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,我叫你你也沒反應,出什麼事了嗎?”
陳子輕自言自語:“我姐被一夥人給綁了。”
夏觀棋大驚:“什麼!”
他包子不吃了,随便就用塑料袋包着塞進口袋,嚴肅地來回走動:“那夥人怎麼說?”
陳子輕說:“要五十萬,叫我在三天内湊齊,錢到位才放人。”
夏觀棋吸口氣:“瘋了吧,你哪能弄到那麼多錢。”
陳子輕兩手撐着腿,沒出聲。
夏觀棋蹲在他面前,安撫道:“北遙,你先别擔心,我幫你想想辦法。”
陳子輕說:“我現在就報警。”
夏觀棋不贊成道:“不能報警吧,你找警察了,你姐不就危險了嗎?”
陳子輕看着阻止他的人:“你怎麼知道?”
夏觀棋哭笑不得:“這是常識,電視裡的綁架案都這
樣,綁你姐的那夥人沒威脅警告你?”
陳子輕撥号碼的動作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