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母差點當場撅過去,醫生說的什麼專業名詞她聽不懂,隻聽出兒子現在的情況不是永遠的,他會好。
能好就行。
不隻是張慕生爸媽,望向春也松口氣,她比哪個都怕弟弟過得不輕松。
接下來就看張慕生養傷養得順不順利了,望向春暫時都不回西甯,說死都不會回去,她不放心,得等醫院的各項報告都讓她過了眼,等張慕生出院了再說。
張慕生
恢複得比醫生預料的要好要快,他先是能坐起來點,再是慢慢站立,在病房裡走上一小會。
到了醫生說的術後反應一般時限,張慕生仍舊沒恢複車禍前的記憶。
陳子輕不着急,他安撫焦慮到睡不着覺,上火害了嘴角的望向春:“那隻是大概的天數,不是說都會在四五天後清醒,姐,咱再等等看,再說了,慕生哥這樣兒也沒啥事,他想着我呢。”
水房人來人往,都是懷揣心事的家屬,望向春給個大哥讓路,在水龍頭下接熱水:“他就認出了你。”
陳子輕嘴裡吃着糖:“我是他媳婦嘛。”
望向春見水瓶裡的水接得差不多了,就給塞上塞子:“他爸媽心裡怕是不好受。”
陳子輕含糊不清:“那跟咱沒關系,又不是我攔着他,不讓他認出來。”
望向春“哎”了一聲:“總之你注意着些,别在一老面前表現出他們兒子更親你的樣子。”
陳子輕嘀咕:“好嘛。”
姐弟倆出了水房,邊走邊閑聊,陳子輕望見了孟于卿,眉心蹙了蹙。
望向春眼神詢問,他找了個事把她支走,自己拎着水瓶往病房那邊去。
短短幾天下來,孟于卿給人的感覺成熟内斂了一些,仿佛出鞘的利劍收入華貴的劍鞘,眉眼間沒洩露什麼情緒,他主動提起這起肇事案件的進展和咨詢過專業人士的大概走向,以及當事人和親屬的願想。
還有就是,肇事方的家人不會再來醫院鬧,走流程期間,他安排了人關注,有需要,他會出面。
孟少爺在這起突發事件後續的态度上挑不出毛病,他大概不會再亂喝酒了。
陳子輕隻聽不說。
孟于卿對他的沉默有些棘手,沉了沉氣,換了個換題:“你丈夫後期的康複上有什麼能幫到忙的嗎?”
陳子輕這回給了回應:“有需要我會跟你說。”
孟于卿的腳步頓了半拍,側低頭深深看他:“我以為你會疏遠,無視我。”
陳子輕說話直白:“關系不要白不要,沒什麼比我丈夫的健康重要。”
孟于卿沒按住内心見不得人的負面情緒:“那你沒想過,你接受了我的心意,他知道了會吃醋,會介意?”
陳子輕不想讨論,卻沒敷衍,認真道:“比起這個,他更想以好的身體陪我到老。”
孟于卿凝視他瘦了圈的臉:“水瓶重不重,我給你拎。”
陳子輕不領情:“不用。”
孟于卿停下來,看他往前走,越走越遠,知道他要去照顧丈夫。孟于卿了解過那男人的傷情,這場車禍會讓他出現永久性的後遺症,據孟于卿所知,目前相關部門還沒收到對方的傷殘鑒定申請。
那他的前任怎麼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