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(第2頁)

而沒了雄毒,雌毒自然也就無解,後半生隻能備受折磨。

許放聽了有些害怕,但是和自己一比,他很快就意識到司雪峰的境況其實更加危險,心裡的那點恐慌和不滿就消散了不少。司雪峰完全是無妄之災,可害得他如此的自己卻要好運的多,畢竟司雪峰不止把他從那個窮鄉僻壤帶出來,還讓他住進了原本一輩子都沒資格踏入的白虹堡,對方甚至算的上是以德報怨了,隻要這麼一想,許放便覺得想要逃跑的自己更加卑鄙,心裡的愧疚幾乎要滿溢出來。

這就導緻第二天回到馬車上的時候,許放雖然還是呆頭呆腦的,可人卻殷勤了起來,一會兒幫忙司雪峰蓋上厚厚的絨毯,一會兒又幫他沏茶,如同一隻勤勞的蜜蜂,撅着他那個肥碩的大屁股忙忙碌碌。

司雪峰看着礙眼,不過還沒等他開口,于大夫就突然“啊”了一聲,先一步離開馬車,說是有事要和沈瀚年談。

車上沒其他人在,再怎麼覺得許放丢人現眼,司雪峰也沒有了發作的理由,便隻能看着許放忙個不停。好在青年雖然動作有些笨拙,但因為失憶前沒少做這種事情,所以倒也沒出什麼大差錯。

司雪峰張開嘴,咽下許放喂過來的水果,雖然不知他為何突然轉變态度,卻也沒有拒絕他服侍,想來在男人看來,許放這樣才是正常的。

長孫卓宏策着馬跟在馬車旁邊,一路上和于大夫還有沈瀚年說着話,不時還傳來幾聲爽朗的大笑。長孫卓宏的外祖父是鼎鼎有名的四象先生,如今定居金陵,長孫卓宏要去給他賀壽,司雪峰也在受邀行列,這才幹脆過來找他,與他同路去金陵。

盡管長孫卓宏一開始覺得好兄弟的這個妻子有些一言難盡,但相處幾天下來,見許放将司雪峰照顧的面面俱到,心道這男妻雖然貌無鹽,但對待丈夫還算體貼,便不再多說什麼,偶爾還主動和他搭幾句話。

隻是許放的性子實在呆闆沉悶,三棍子敲不出一個屁來,長孫卓宏幾次開展話題都以失敗告終,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嘗試了。

在進入下一個城鎮的時候,于大夫又重新買了輛馬車,他給許放把了脈,又取了一碗他的血,跟司雪峰說是要潛心研究煉情鎖的毒,就自己在那輛小馬車上搗搗鼓鼓,這下白龍辇的車廂裡平日便隻剩下了司雪峰和許放。

司雪峰怎麼會不懂那老小子是什麼意思,之前于知海就提過,讓他多與許放接觸,可以的話,最好交合的頻率再提高些,這對抑制他體内的毒素也有好處,可司雪峰怎麼可能同意?

面對突然的“二人世界”,不止司雪峰,連許放也有些拘束起來,但他并沒有逃開,而是乖乖地坐在一邊,随時準備照顧男人。

今天也是,他正為司雪峰準備些餐後水果,但是一邊削着蘋果皮,他的眼睛一邊還是有些不受控制的偷偷去瞟司雪峰。

男人自中毒後食量就小了很多,今天的早餐也幾乎沒吃什麼東西,整個人比之前在山上見面的時候又消瘦幾分,此時他正閉目斜卧在榻上小憩,膝上蓋着白色的毯子,姿态慵懶間卻又帶着難言的矜貴。男人身後的窗戶向外支開,外面的景色霧蒙蒙的,而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縫隙打在那人身上,也讓他整個人都和窗外的霧氣一般,顯得有些朦胧起來。

男人的外形是那般完美,氣質宛若溫潤高貴的白玉,而這樣的人,居然……居然是自己的夫君。

許放後知後覺,突然紅了面頰。

之前他雖然知道這些,但他畢竟失了憶,又身處在那樣充滿敵視的環境下,哪有空想風花雪月,就算他心裡一直對司雪峰有着未知的悸動,但比起這些,他那時感覺到更多的是未知、恐懼和慌亂。

隻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事實的真相,明白自己欠司雪峰的,根本三生三世都還不完,又明白自己再也離不開白虹堡了,便也漸漸接受了自己的命運,他想,這次回去的話,他還要好好看看雙胞胎,那到底是自己的孩子,為什麼老是那麼敵視自己?他還是想和他們改善關系的。許放失憶以後,一直對自己的人生十分迷茫,可現在卻終于有了目标:他既然已經成了司雪峰的夫人,就該好好做才是,不止是孩子,他還希望自己能夠努力一些,成為能夠配得上司雪峰的人。

他年齡有些大了,武功是學不會了,但總該去學學識文斷字,如果可以的話,也該學學些禮儀,不然實在給司雪峰丢人……也不知道失憶前的他,有沒有這樣的上進心?

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,突然聽到“叮”的一聲響,然後才感覺手裡一輕,低下頭,就發現自己手中削蘋果的刀不知什麼時候竟飛了出去,釘在了車廂的門框上。

“冒失。”司雪峰收回手,冷聲說。

許放看着自己輕微破皮的手,這才反應過來,自己剛才在發呆,差一點就削到了自己,是司雪峰提前用内力把那柄刀震出去了。

許放的臉頰更紅了,但還是鼓足勇氣,道了聲謝:“謝謝……夫……夫……謝謝堡主。”

他本來想叫夫君,可還是有些太害羞了,便沒有再勉強。

男人沒應,隻是又閉上了眼睛。許放卻很高興,他已經看出來,司雪峰就是刀子嘴豆腐心,平時看起來比誰都冷漠,但其實暗地裡十分關心人。

這……這就是他的夫君啊,許放垂下頭,臉色比剛才還要紅,幾乎要燒起來,他想他其實完全沒必要排斥司雪峰,畢竟失憶前的自己,那麼喜歡他,如果知道自己把這麼重要的人忘了不說,還要背叛這份感情,一定會很生氣和傷心吧?

他的心裡滿滿當當的都是本能一般的愛意,這次許放不再試圖無視和壓抑它們,而是順其自然,任由它們在自己内心鼓噪,仿佛在心裡頭圈養了十幾頭小野鹿,橫沖直撞個不停。

因為心态上的轉變,等又一個月過去的時候,當兩人為了解毒再次交合時,許放的想法也變得有些不一樣。他其實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要和男人做這種事……畢竟對他來說,他才認識司雪峰一個多月而已,對方還是個男人,就算心裡頭在告訴自己,他喜歡那人已經喜歡的都快瘋了,可他還是不由得有些排斥。

但除此之外,他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——他欠了司雪峰的,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,許放一直沒有忘記這點,所以即使心裡再不适,他還是鼓足勇氣環上了對方的肩膀。

這幾乎算的上是他的初夜了,之前那次他理智全無,哪像現在,是完全意識清醒的看見自己私密的那處……竟然真的吞下了屬于男人的性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