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第2頁)

見他如此反應,司雪峰心裡就是一沉。

他原本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:許放并不認得對方,可能是要被人白白侮辱了,但現在看來,自己的“最壞打算”似乎是有些保守了。

真正最壞的情況,是許放明明認識對方,卻不打算說出來。

見青年沉默着不肯回答,司雪峰山一般的威壓猶如實質,不受控制地碾壓在他的身上,這讓許放微微顫抖,可他還是抿着嘴唇搖了搖頭,并不願意說出來。

那個人是盛星琅……許放哪有這個勇氣說出來?他不想成為二人之間的阻礙,更不希望……司雪峰和盛星琅發生什麼沖突。

他有那麼好的運氣,已經知道了盛星琅就是司雪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,那為了司雪峰的幸福着想,他也不該拆散這段姻緣。

可他卻不知道,自己的這種“體貼”,在司雪峰眼裡完全不是那麼回事。

男人死死盯着許放,隻覺得自己的煉情鎖似乎還在發作中,不然心中那股暴戾為何如此強烈,讓他煩躁得隻想殺人洩憤。

“你為什麼要包庇他。”司雪峰冷聲诘問,他實在是想不到許放這麼做的緣由。

“我……”許放慌張地擡頭,想說自己不是包庇,但瞧着司雪峰冰冷的目光,他又吓得不敢再說,生怕讓司雪峰知道那個人是盛星琅,于是,他隻能努力解釋:“我當時雌毒發作了……是我、強迫别人的……”

聽到他居然這麼說,司雪峰猛錘了一下床柱,堅硬的木頭瞬時被他砸出一個大坑,若不是這床是緊挨着牆角架起來的,恐怕早就要散架了。

許放被他的行為駭了一大跳,人也更加瑟縮的蜷在了床角。

司雪峰道:“這七星府的人,就算是下人,也個個都有武功在身。”司雪峰隻覺得許放的理由極其可笑:“你能強迫得了誰?”

見許放還是一副搞不明白狀況的樣子,司雪峰捏着他的下巴,強迫他擡起頭直視自己:“你中了毒,無法控制自己,可對方沒有!那人分明就是故意辱你,你為何還護着他?”

許放有口難言,也不覺得盛星琅會做出故意辱他的事情。司雪峰不知道少年受了傷,是自己硬騎在對方身上的……許放糊裡糊塗,先入為主的把盛星琅當成一個好人,又覺得對方是主角受,便覺得他定然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,卻忘了對方施展輕功時的麻利,若他真不願意,許放根本逼迫不了他。

“好……好。”司雪峰松開手,他咬緊牙關站起身子,隻覺得天旋地轉,扶着牆壁才堪堪穩住身形。是他小瞧了許放,來金陵不過短短幾日,這浪貨竟就有了新歡,不然為何這般袒護侵犯自己之人?怕是二人早在不知何時便已經勾搭成奸,嫌他這個便宜丈夫礙事了吧!

司雪峰拿出懷裡的瓷瓶,對許放說:“不瞞你,煉情鎖的解藥,于知海早已經煉制出來。”

見許放一臉詫異地瞧向他,司雪峰在心中冷笑,現在終于舍得擡頭了?面上卻依然冷漠,道:“隻是煉制藥材有限,這個解藥,隻能解一人之毒。”

“怎麼會……”許放不由愣住,原著裡明明沒有這回事,劇情裡的他和司雪峰都得到了解藥……可他也不覺得司雪峰會騙他,對方不是那樣的人,更何況他也沒有理由那麼做。

但無論如何,現在總算有了解藥,也算是好事一樁,于是許放忙道:“那堡主,這解藥自然該是你先服用!”

“确實應該如此。”司雪峰沉聲道:“但若是一個月内,我們找不到剩餘的藥材呢?”

許放這才反應過來,那自己……就會徹底陷入情欲之中,除非找到解藥,不然他不會再有清醒的時候。

“所以不到萬不得已,我不會吃。”司雪峰将瓷瓶收起來,他逼近許放,一字一頓道:“這毒一日不解,你便還是我司雪峰的夫人,若是讓我發現你和其他男人有染,污了白虹堡的名聲……到時别怪我心狠手辣。”

現在能緩解雌毒的隻有司雪峰,而他不想再和另一個男人共享許放的身子,那樣會讓他覺得……萬分惡心。

那男人可解不了煉情鎖的毒,許放但凡有點腦子,就知道該怎麼選。

許放沒有姘頭,因此并沒有将司雪峰的威脅放在心上,他現在隻知道司雪峰身體很虛弱,可他明明有解藥卻不服,卻是為了自己着想……

許放心裡知道自己不該,司雪峰是正人君子,一生除了劍術,便是以俠義聞名,就算現在中毒的是任何一個人,司雪峰都不會随便放任不管。許放明明對此一清二楚,可心中湧現的愛慕卻還是難以自制,便隻能急忙低下頭掩蓋,不想讓司雪峰發現,也不想讓他困擾。

但他這副模樣,司雪峰卻隻當他是想起了那個奸夫,以為許放是擔憂自己會對他們不利才如此害怕,這讓男人心裡怒火更甚,最終摔門而去。

等許放下了床,看到院外的白虹堡弟子,才知道自己被軟禁了。

許放猜到司雪峰是怕自己去和“奸夫”見面,不禁有些哭笑不得,心想那明明是你的未來夫人,他怎麼會……想着想着又覺心中酸澀。況且隻要想到盛星琅,就實在很難不想起自己昨日的放蕩,許放臉一白,趕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,不敢再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