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CU外，江南等了一會兒，醫生才從裡邊做完檢查出來。
看到江南，他微微頓了下。
“江小姐，辦公室說吧。”
江南心裡猛地一沉。
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也不自覺地收緊了些。
她跟着醫生進了辦公室。
醫生沉默了片刻，才開口。
“你母親情況不是很好。”
江南的心仿佛瞬間便墜入了谷底。
“怎，怎麼不好？”
醫生微微歎了口氣，“她剛剛醒的時候，我就跟你交代過，她全身多器官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衰竭，所以，平時的時候一定要萬分小心才行。”
“可她之前在康複器械上摔了一跤後，又被人注射了大量的安定，那麼大的計量，正常人可能都會承受不住，更何況是您母親這樣。”
“雖然我們已經給她做了透析，但器官衰竭的情況依舊在惡化，江小姐，你最好還是做好心理準備，我們現在也隻能這樣維持她的生命，但奇迹再出現的可能性很小。”
江南怔怔聽着，仿佛沒什麼感覺，又仿佛，天都塌下來一般。
巨大的疼痛過後是麻木。
她本以為她已經守得雲開見月明。
她真的，已經很努力了。
可老天仿佛就是見不得她好一般。
明明都已經給到她手裡了，卻偏偏要狠心地再次收走。
江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醫生辦公室出來的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病房的。
隻知道，回去以後，她的整顆心都像是空了。
蘇青聽說了程素敏的情況心裡也是難受的厲害，她想勸，卻有不知該如何去勸。
也是到了這時，她才發現，江南仿佛一滴眼淚都沒有掉。
她忽然心疼得厲害，“如果心裡不舒服，就哭出來。”
江南搖搖頭，甚至還扯出了一抹笑。
“沒有，蘇青你知道嗎？我現在甚至覺得下一秒讓我去死，我也能從容淡定的去了。”
蘇青心裡猛地一疼，她用力拍了江南一下。
“你說什麼胡話呢！”
江南笑了聲，沒再說話。
蘇青又陪了她一會兒便因為醫院有事離開了。
江南怔怔坐在病房仿佛什麼都沒想，又仿佛什麼都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