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膀上,胸口處,腹部,能看到的地方,幾乎都被大大小小的傷疤布滿了。
江南手指不自覺蜷縮了起來。
她下意識想問這些疤都是哪裡來的。
卻忽然想起當初在急診遇到的傅司珩縫針的情景,以及那天晚上他被司珏扶着從念安大廈出去的樣子。
傅司珩說,他有一段時間,失去過理智。
失去理智究竟是怎樣個失去法,她從沒有深究過,甚至于陸炀要跟她說,她也都拒絕了。
可現在,看着傅司珩滿身的傷疤,她才忽然意識到。
傅司珩當時的情況,應該比她想得還要壞。
“沒事,早不疼了。”
男人低沉帶着些喑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江南驟然回神,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視線。
“你疼不疼,跟我有什麼關系。”
傅司珩卻蹲下身,眼中帶着笑意地看着她。
“你的眼神告訴我,你心疼我。”
江南面無表情,“你想多了,你值得我心疼嗎?”
傅司珩低低的笑聲傳進耳中,手指也跟着撫上她的眉梢。
“是,這點傷,跟你受的傷比起來,差多了。”
“所以,别心疼,不值得。”
第599章
江南鼻尖莫名地有些發酸。
明明,是他把她推開的。
那把她推開以後,他倒是讓自己過得好點啊!
可為什麼,她順了他的意,不哭鬧,不糾纏,他卻過得同樣不好?
是,同樣不好。
那段時間,于她而言,或許是心理上的折磨。
但對眼前這個男人而言,除了心理,大概還有身體。
傅司珩手指在她眼角抹掉了一點濕潤。
江南轉開頭,錯開了他的手。
“去包紮傷口吧。”
傅司珩笑笑,站起身,就這麼當着她的面,脫掉了襯衫。
後背被燒出了一片紅,肩頭處一處刀傷,還在往外冒着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