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司珩幾步走到床邊,借着窗簾縫隙透過來的光,居高臨下地看着床上閉着眼睛的女人。
他知道,她肯定沒有睡着。
但她此時卻不願意睜眼看他。
心裡忽然有些煩悶,他躬身,精準地捏住了床上人的下巴。
“告訴我,寶兒,那條信息什麼意思?”
江南睜眼對上了傅司珩的視線,“謝謝你,不懂嗎?”
傅司珩輕輕揉着她的唇角,聲音帶着涼意,“跟老公說什麼謝?”
江南嗤地笑了一聲,眼角卻又一次泛起了濕意,“老公?”
“抱歉啊。”她笑着說,“我沒有老公。”
明明知道她說的是氣話,但傅司珩依舊呼吸一窒,喉結劇烈地顫抖了幾下,聲音也不自覺軟了下來。
“我錯了,别這樣,行嗎寶貝?”
江南輕輕閉了下眼,“出去。”
聲音依舊是冷硬的。
“我要睡覺了。”
傅司珩卻直接翻身上了床,把她抱進了懷裡。
江南本來因為傅司珩的那句話心情就差到了極點,此時又被他這樣抱着,隻覺得怒意控制不住地往上湧。
她不管不顧地往傅司珩身上踢打過去。
傅司珩卻依舊隻是緊緊抱着她,任由她随便打,任由她随意罵。
“你這個混蛋,你憑什麼這樣對我?你把我當什麼了?你憑什麼覺得你想來我就會歡迎,傅司珩,我不要你了,你這個傻逼,混蛋,王八蛋,我真的不要你了,你算個什麼玩意,憑什麼在我的世界這麼随意的進進出出!你真以為我會一直等你,你真以為我離不開你嗎?”
江南滿是怒意的聲音中夾雜着不可忽視的委屈。
她确實是委屈的。
隻是這麼長時間以來,她都沒有再提起過而已。
傅司珩沒有再說話,隻是一下又一下輕輕啄吻着她眼角不停落下的淚。
一直到她哭累了,罵累了,也打累了,傅司珩才滿是心疼地開了口。
“我不對,都是我的錯,寶貝兒你可以一輩子都不原諒我,我可以輩子都給你當牛做馬,隻要,你别把我排除在你的生活之外。”
而且......
從一開始,便不是她離不開他。
而是,他離不開她。
他緊緊抱着她,把臉深深埋在她的肩窩,酸澀與疼痛在心尖一層層堆疊。
直到疼得他不能呼吸,依舊是不願放手。
他蹭着她的肩窩,呢喃般低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