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……江南看了看自家寶貝女兒。
見她臉色不算太好,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。
這些年,對她來說,不過眨眼,但對念念來說,要和本能對抗的遺忘,所以,時間大概會被拉得格外漫長。
她到現在都還記得,薩摩耶瀾瀾去世那天,她安安靜靜地把所有關于霍聽瀾的東西都收起來放進箱子裡的情景。
沒哭,不管是看着狗狗閉上眼睛還是收拾那些東西,整個過程,她一滴眼淚都沒掉。
但後來的兩三年内,她也很少再沒心沒肺的笑。
直到三年前,她以十五歲的年紀拿下市狀元後,毅然決然地選擇法律專業開始跟着她舅老爺做法律援助,她臉上的笑才又慢慢多了起來。
江南看看念念,随後沖着霍聽瀾使了個眼神。
怎麼樣?哄好了嗎?
霍聽瀾郁悶地搖搖頭。
剛剛在樓上,他雖然說了不會,但他看得出來念念并不相信。
不然,也不會一頓飯了,還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他。
江南咂咂嘴,又給霍聽瀾夾了筷子菜。
加油!
霍聽瀾哭笑不得,沖着江南說了句,“謝謝阿姨。”
“我吃飽了。”
他話音剛落,傅念便站起了身。
眼看着她就要離開,霍聽瀾趕緊又叫了聲。
“念念,帶我去看看瀾瀾吧。”
傅念腳步一頓,好半晌才說了句,“走吧。”
霍聽瀾應了聲,走到玄關,從衣架上拿起羽絨服,裹到了她的身上。
動作熟練到,像是做了千百回般。
而這樣的動作,他也确實是做了不知多少次,隻是不過是跟現在隔了十數年光陰罷了。
傅念被他自然而然的動作弄得有些僵硬,“我自己來就好。”
她後退一步,剛把羽絨服穿好,一條圍巾便系到了脖子上,緊接着,是一頂帽子。
等把她全部裹嚴了,霍聽瀾才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,“走吧。”
傅念想說,她自己可以走,但感受着手心裡傳來溫度,她張了張唇,最後還是沒說出口。
雖然隔了十幾年的時光,雖然當年的小男孩已經長成了大人模樣。
但她承認,在想起他是誰的那刻,她除了生氣,還有這隐隐的開心。
她是開心他回來的。
不管他是不是還會離開,也不管他這次能停留多久,他回來,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