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着,她事先落到剛才說話的那名鐵道兵臉上,語氣全是嘲諷:“最後那幾百米的距離陸定遠是怎麼赢的?
你眼睛是瞎嗎?
承認别人比你們優秀就那麼難?
我本來隻想讓你們道個歉,今天這事就這麼過去了。
既然你們連這麼點事兒都想抵賴,那今天這歉還非得按照你們剛才說的,兩個人都給我當着兩軍人的面道歉,不然這事咱們沒完!”
夏黎平時樂樂呵呵的,但和别人犟起來的時候也是個倔的,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那種。
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,夏黎這話絕對不是開玩笑。
徐文凱感覺面子都丢光了,也幹脆不再想着逃跑,直接跟夏黎硬杠上。
“你們抄近路,客觀情況下,就是比我們的軍車走的路程短。
我說你們這樣是破壞規矩,有什麼錯?這比賽的公平性何在?
靠你們啟動時的加速度,和最終的加速度嗎?!速度的穩定性都不用提嗎?誰知道是不是中途無法保持速率才抄近路!”
陸定遠聞言皺眉。
他本沒想把路上拉着孕婦去醫院的事拿出來說,畢竟保護人民是軍人的職責,換成任何一個軍人都會這麼做,這事兒也沒什麼好說的。
可事到如今,他卻不得不解釋兩句。
“我今日走的裡程絕對超過盤山公路的長度。
回來較遲是因為在路上遇到馬上要生産的孕婦,我将他們送到醫院再返回,這才延遲了行程。”
徐文凱隻以為陸定遠這隻是為了幫夏黎,讓他們給夏黎道歉才找出來的理由,當即冷呵了一聲:“這話誰能給你證明?”
他話音一落,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。
靠着大門的那一側,圍着他們周圍的人就像摩西分海一般,突然讓出來一條道。
一個挎着籃子的老漢紅着眼眶,步履有些蹒跚,卻邁步極大的走過來,見到陸定遠,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。
“這位解放軍同志,感謝你救了我們家兒媳婦和大孫子的命。
醫生都說了,要是再晚去兩分鐘,我那大孫子和兒媳婦的命說不定都保不住!
你這是救了我們老劉家的命根子啊!”
說着,他膝蓋一彎,就想給陸定遠下跪。
在場這麼多人,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老漢跪下去?
四邊兒立刻伸出來十多隻手,緊緊的把住老漢的胳膊,不讓他下跪。
老漢為表誠意,本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下跪,結果被這麼多人一托,愣生生的沒跪下去。
老漢:……
陸定遠把人扶起來,“咱們這是新社會,不興這個。
人沒事就好。”
聽到這話,老漢頓時嘴角咧到耳根,連連點頭,“沒事兒,沒事兒,都可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