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會在乎一個最終隻是被驚吓的孩子。
甚至會覺得他對米國敲竹杠,不但得到了最好的醫生,還在這個饅頭隻要兩毛的年代,得到上萬塊的精神賠償,他占了便宜,公道無所謂。
可大寶在乎,我在乎,夏家人在乎。
憑什麼呢?
動了槍是會死人的,被抓走有可能有去無回。
好好的孩子要遭這麼大的罪,差點死了,卻被強權壓制無法申冤,我們家不缺那萬八千,我想要随時能賺來。
你們沒法給我公道,我就自己讨。
我最多能做的就是,想辦法不牽連南島與華夏。
讓我再退讓,絕無可能。”
陸定遠平靜的聽完夏黎的話,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。
以前他以為夏黎是因為年齡小,有些事情想不明白,所以才會掰開揉碎的和她解釋。
但現在他意識到,她不是不懂,她什麼都懂。
然後揣着那份清明,延承自成體系的處事方針,靠高智商拿捏着别人的想法肆意妄為,以達到自己的目的。
陸定遠隻想到一個詞:可恨的混球。
陸定遠緊咬着後槽牙,突然發現一個什麼都不在乎的混球,居然該死的無懈可擊。
國家,社會,人民,甚至是戰争,在她眼裡都不算什麼,她隻在乎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。
愛國?
根本不存在。
要不是她爸是個老革命戰士,說不定她真如在外賓面前所說的那樣,直接就跑了。
跟她講大義根本說不通,陸定遠甚至可悲的發現,如果不站在她的角度和她交談,她甚至會給他玩用行為迷惑他,并陽奉陰違的那一套。
他目光像長了刀子一樣的刮着夏黎,隻問了一句話:“為了一時之氣,把你全家都搭進去也無所謂?”
夏黎回答的相當坦然:“按照我的計劃,絕對不會牽連到我們家身上。
也許沒有你打掃現場做的那麼嚴密,但最終也隻能扣到島國與米國的紛争上。
咱們華夏,從來沒有能力生産目前市面上的槍支三倍以上破壞力的武器,不是嗎?
給島國的那張紙被我用特殊的化學成分浸泡過,即便他們沒有自己銷毀,兩點之前也絕對會自燃消失無蹤。
餘下的,就隻是米國人手裡那一份兒寫着兩個親毛派雙面間諜人名的紙張。
至于島國那些人怎麼說?”
她咧了咧嘴角,“一個他國特務說的話,不愛聽就是栽贓,會有人信嗎?”
這件事兒就隻是懸案和黑鍋扣實的差别,柳師長就算是再傻,也不會把這件事兒往自己頭上頂。
陸定遠:……
陸定遠覺得和夏黎完全沒有辦法溝通,她永遠有自己的歪理,且根本不接受别人的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