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家姑姑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深明大義了?
要是他爺爺說出那種理由他信,他小姑姑說這種理由,他是一百萬個不信。
他小姑姑最不喜歡受苦了!
稍微冷靜了一些,夏大寶這才提出疑惑,“為什麼?”
夏黎:“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,我希望你可以對我接下來說的話守口如瓶。”
說着,完全不顧夏大寶的錯愕,夏黎微微聳了一下肩,一副吊兒郎當的語氣十分坦誠的道:“不過你出去亂說也沒關系,隻要說出去,咱家估計立刻就得完蛋。
小孩子嘛,總要挨打才能長大,試錯一回全家陣亡,估計以後也就長記性了。”
夏大寶:………去地府長記性嗎?
小姑姑,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都在講些什麼恐怖故事?
有你這麼威脅人的嗎?
夏大寶闆着一張臉,十分不服氣的道:“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,放在早幾年,我這年齡都快能娶媳婦兒了。”
夏黎先眼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這麼小就想娶媳婦兒的事了?”
夏大寶:……………
夏大寶憤怒的道:“小姑姑!我是在跟你說年齡的問題,不是在說娶媳婦的問題!”
深吸一口氣,着重強調道:“我知道什麼話該說,什麼話不該說,絕對不會把你說的事兒和外面的人說。”
夏黎點頭,倒是沒磨叽,直言道:“我這次出去遇到了許多委員會攪風攪雨的事,覺得這場運動并不可能短時間内過去。
而這一次平反,并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些人有意為之,故意引誘他們。
咱們夏家現在承受風險的能力太弱,哪怕你爺爺和爸爸官複原職,短時間内也沒有辦法徹底更改夏家如今岌岌可危的狀況。
如果再來一次風險,夏家很可能直接就倒了。”
她視線落到夏大寶極其凝重,且若有所思的臉上。
繼續道:“你應該知道小白号實際上就是饕餮号的前身,也是我參與改良的船隻。
上面的人并不知道我的身份,外面風雨飄搖,一旦我的身份暴露,隻會給咱們夏家加大風險。
我曾經聽聞,最近也有許多在崗位上的研究人員被調去其他地方,之後莫名其妙就出事了,家人也沒落到什麼好下場。
我不想拿這次微薄的希望去賭。”
這理由不能和可以出去調查的老夏說,否則說不定分分鐘穿幫,但卻可以和信息閉塞的夏大寶解釋。
目前有沒有研究人員遭受這種事,夏黎并不知道,但曆史上确實如此。
鄧先生如果不是被好友楊先生把他召回京城,說不定都會遭到毒手。
搞核的都那種待遇,夏黎并不覺得自己的技術,在政治鬥争面前有多大的面子。
夏大寶自小就比别的孩子聰明穩重,經曆了那麼多之後,更是有一股不屬于小孩子的老成,又怎能聽不出夏黎的言外之意?
小姑姑是覺得,那些人很有可能是想把他們騙回去,夏家已經經不起折騰了。
他垂着頭,整個肩膀都垮了下來,明明是最意氣風發的年紀,身形卻透露着一股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頹喪。